第一百七四章 混亂 人命

張氏意識到對自己無禮的人是自己的大哥後,她心裏那時候還知道人倫綱常和禮義廉恥,自然不從。

她素來知道勛貴人家私下都亂得很,什麽扒灰的、養小叔子的、兄弟聚麀的……當真是只有想不到,沒有那些荒淫無度、不知廉恥的人做不出來的。

可她從沒想過要與那些人同流合汙,她哪怕生在淤泥裏,長在淤泥裏,也要做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

然她也不敢聲張,大哥到底是一家之主,連母親都要聽他的,何況她還不是母親生的,一旦事情鬧開,她們母女在娘家可就沒有容身之地,只能搬出去,以後孤兒寡母的,可要怎麽活?

張氏惟有拼了命的反抗常寧伯,又踢又打又抓又咬又求的,眼淚流得比當初陳嬿的爹死時還要多。

可惜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哪裏是常寧伯一個壯年男人的對手?常寧伯雖縱情酒色,祖上卻到底是武將,家裏子弟最基本的騎射功夫也還是在的,並不是那等同樣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於是終究還是被常寧伯給得逞了……

張氏回到自己屋裏後,足足哭了一整夜,她渾身的狼狽也瞞不住最親近的林媽媽,主仆兩個當真是抱頭痛哭,卻又不敢離開,怕出了常寧伯府後,會受更多的欺負,日子更過不下去;

且就算她們搬出去了,常寧伯當大哥的,就不能登門探望妹妹了?反倒比在府裏時更方便,不是正中他下懷麽?

惟有打落了牙齒和血吞,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只有以後越發加倍小心,不讓事情再發生第二次了。

然在常寧伯府內,常寧伯便是天,又豈是張氏加倍小心,就能防得過避得過的?

之後愣是又被常寧伯給得逞了幾次。

張氏便有些自暴自棄了,反正都反抗不了,何不享受呢?

平心而論,大哥之後對她也不差了,除了明面上好東西流水價一樣送到她屋裏,暗地裏還又是莊子又是鋪子的,那可都是實實在在的搖錢樹,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她總要為自己母女留一條後路才是。

何況常寧伯還承諾,過兩年會助她再嫁個好人家,讓她掙個誥命夫人當,將來陳嬿的婚事,也都包在他身上,總之他絕不會‘虧待了自己的親妹妹和親外甥女兒’。

如此又是甜言蜜語又是實際好處又是許以未來的,張氏相信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忍不住動心的;更兼還有一層,常寧伯生得不差,還強壯有力,那方面實在比她那死鬼丈夫強出了不知多少倍,她兩次過後,便食髓知味,體會到了一個女人真正的快活。

真要讓她舍棄,以後再不能體會那欲死欲仙的滋味兒了,她還真有些舍不得……

於是便與常寧伯將奸情一直持續了下來,兄妹兩個得了空便幽會,且因常寧伯花樣眾多,張氏也早已是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加之兄妹亂倫偷情的刺激快感不是親身經歷過的,難以體會,兄妹兩個每次都是盡興之至。

奈何“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兄妹兩個偷情的次數多了,再是注意避子,依然防不勝防,張氏竟有了。

常寧伯當然不想她生下來,一旦讓那孩子生下來,便意味著無窮無盡的麻煩,且他也得好長時間不能碰張氏了,他可不願意,他那時候已發現自己玩兒其他女人都沒有玩兒自己的親妹妹來得刺激盡興了。

可張氏卻堅持要把那孩子生下來,男人的嘴都靠得住,母豬也能上樹了,她當然要防著將來大哥將自己玩兒膩了以後,便再不管她們母女的死活了,屆時她上哪兒哭去?

還是得有個大哥的孩子才保險,他將來哪怕不管她們母女了,總不能不管自己的親骨肉吧?何況孩子還是最有力的證據。

遂對著常寧伯又哭又求又撒嬌的,說打掉孩子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巨大的傷害,難道‘大哥真就舍得’雲雲,到底還是磨得常寧伯答應了她把孩子生下來。

可她一個寡婦,肚子忽然就大起來了,不是明擺著告訴所有人,她偷人了,有奸夫了麽?

那她照樣在伯府住不下去了不說,還會弄得自己身敗名裂,以後都沒臉見人了,甚至還會連累女兒的終生,偏偏懷孕跟生病不一樣,生病能裝,懷孕卻裝不了,也掩不住,等將來孩子生下來後,就更掩不住了。

幸好關鍵時刻,常寧伯想出了一個好法子來,讓她盡快找一個男人嫁出去,屆時就說孩子是早產的,不就神不知人不覺的遮掩過去了?

正好那年是大比之年,進京趕考的舉子不知凡幾,要找一個沒娶妻又家貧,一心攀高枝兒的舉子並沒難,伯府千金——哪怕是守了寡的伯府千金的名頭,也足以唬住不少的外地舉子,當這個現成的冤大頭了。

要是運氣好,沒準兒那舉子此番便高中了,張氏豈不是現成就是誥命夫人,名利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