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清剿開始

“或許可以一試。”赫連家的族長說。

眾人再度陷入沉默。

子欽家的族長說:“我覺得這應該是現在能夠逃生可能性最大的一個辦法了吧。”

“或許,真的可以一試。”

梁有儀被他的話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眼眶登時就紅了,他無意識地後退幾步,緊接著就轉身跑出了琴館。

事情發生的突然,眾人都還在愣神之際,庭淵已經直直走到了李邀雲面前:“李郎君,眼下我們都說不上話,你還是親自去尋一尋的好。”

李邀雲抿了抿唇,倒也沒有拒絕,他小心地把琴放好後便也走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眾人中,易郎君反應過來後,便含含糊糊地開口:“這算什麽事?梁六娘跑了,壽星也跑了?”

庭淵轉身看他,誠摯地發出邀請:“易郎君,上回和你喝酒痛快是痛快,但那天的酒滋味不好,今天六娘可是備了好酒的,我們勢必要一醉方休。”

易七郎是個酒膩子,他一聽有人願意陪他喝酒,嘴就咧到了耳朵根下:“好,那我就奉陪到底了。”

姚男郎一直憂心忡忡地往琴館外看,這邊庭淵已經親昵地挽上他的胳膊:“還請姚男郎為我們斟酒吧。”

他知道庭淵此舉也是在為離場的梁六娘主持著局面,於是依順地點點頭,和他們一道回了酒桌。

庭淵和易七郎一樣,喝酒都是有些急的,兩個人沒說多少話,只一昧的喝酒,轉眼間就倒空了兩壺。

易七郎喝酒有些上臉,此刻整個面龐都已經紅了,庭淵向他舉了舉杯:“易郎君,你喝慢些,要是你喝醉了,便沒人同我這麽喝酒了。”

易七郎打出一個酒嗝,清醒了片刻:“庭男郎不像上回似的喝酒如喝水了,今天可是有什麽心事?”

庭淵愁腸百結,也沒對人明說,只幽幽嘆道:“直至此刻我方明了借酒澆愁愁更愁,既不想醒著,更不想睡著。”

易七郎一根手指豎在嘴上:“不想睡著是對的,喝酒不為求醉,但求開心。”

庭淵嘿嘿笑了兩聲,並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易七郎接著補充道:“庭男郎要是有心事,那喝下去的就是悶酒,便是三杯倒啊,哈哈哈!”

庭淵被他逗得花枝亂顫,連帶著酒杯中也晃出來了幾滴:“此話在理,沒想到易郎君是個如此通透的人。”

他嘴上這樣說著,又把酒一口幹了,空杯遞向一旁,自己則掏出絲帕擦拭幹凈手上沾染的酒液。

庭淵再把酒杯接過來的時侯,清淡的茶茗香氣一股腦地鉆進鼻腔。他詫異地扭頭看去,身邊坐著的人不知在何時變成了趙獻。

他不太自然地輕咳一聲,簡單的解釋道:“姚男郎去更衣了,這茶溫度剛好入口。”

庭淵鼻頭一酸,喟嘆不已:“趙五郎,你來得正好,我有話對你說。”

趙獻曲臂抵在額頭上覦他:“有話好好說,你可別哭。”

庭淵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把手壓在他面前的桌案上:“趙五,你被我阿兄誆了,雖然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向你說的,總之那都是假話,你一句都信不得。”

趙獻冷笑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道:“我當是什麽大事兒呢,現在你不照樣在我身邊乖乖的坐著嗎?這便足夠了。”

庭淵心中百感交集,他訕訕地坐回去,暗自傷懷:“若我不是出生在庭家,你又怎會...”

真笨。

趙獻瞬間就讀懂了他這一番假設的弦外之音,只是他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又不允許他對庭淵剖明心跡。

因此他只能忽略他的情緒,說出違心的話:“可你就是在庭家出生,這件事是不會變的。”

庭淵只以為他根本聽不進去自己說的話,便兀自把茶水喝幹凈,往杯中續了酒:“你不明白我心裏想的。”

趙獻死死盯著他,步步近逼:“你心裏怎麽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行完三書六禮,你進趙府,其余的事,終究只是其余的事。”

庭淵不想聽他說教,便往後靠了靠身子,往更衣處的方向看去,意思便是期盼姚男郎快些回來。

趙獻看他毫不遮掩的樣子,臉上蒙上一層陰翳,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在他旁邊坐下去了,於是猛地站起身,踢開椅子走了。

見趙獻被自己氣走了,庭淵才端起酒杯,喝到一半,余光便瞟見一抹高大清瘦的身影在他身旁落座。

庭淵盡力若無其事地與人問好:“伯郎君,我昨天和你阿兄一起用了晚膳,你阿兄身著緋色官服的模樣,極有氣勢。”

伯景郁想起躲在屏山後的自己,垂眼相和道:“阿淵,這些天我都在家中溫書,只待明年正月的春闈。他日我登科及第,也會穿上緋色官服。”

庭淵從善如流地“嗯”了一聲,只撿了其中不那麽為難的一句來問:“溫書是好事啊,我聽說念書都要去官學,伯郎君不去官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