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各族齊聚

伯景郁與呼延南音說:“你去找人查一查這個聚財錢莊,看看背後都有些誰。”

“我這就讓人安排。”呼延南音爽快地答應下來。

離開後他立刻就找來自己信得過的手下去調查這件事。

隔日呼延謦如風帶著許氏族人一同前來呼延南音的工會,比他們先一步到的呼延工會從北邊調來的糧食。

有了這些糧食,他們也就有了底氣。

呼延南音立刻安排人接手這些糧食,換了馬匹和車輛,安排人押運這些糧食出城奔赴定平和定安兩個縣。

呼延謦如風將許氏族人帶來給庭淵看病這事前一天夜裏許院判已經給他們說了,如今看到這一院子的醫士,庭淵毫不意外。

晚空淡雲,夕照在碧瓦朱檐上流轉,融成暖意浮動。

街上絡繹不絕的的車輿轎輦都整伯地朝著一個地方駛去,正是富貴顯榮的伯家。

伯府門前高懸著一塊半舊的匾額,往來賓客皆是如沐春風,帶著賀禮的侍從在門童的指引下從偏門魚貫而入。

府門外的街道上還圍著許多好奇的孩童,他們稚氣未脫,你推我搡地跑來跑去,更是襯得伯府無比熱鬧。

庭淵的腳休息了兩天就不疼了,今天他是和梁有儀一塊來的,車輿也是梁府上的。

他一眼就看到了伯景郁披著彩繡的外氅,站在門口,面上有笑,但卻是禮貌而疏離的。

在他旁邊還站著一位郎君,比伯景郁矮了一個頭,但清貴儒雅絲毫不遜色於他,看那人束著流雲發冠,庭淵猜測應該是他的家中的長兄。

這一駕車輿經過梁有儀精心裝飾後盡顯奢華靡麗,只是此刻混在一片追求低調的轎輦中,只讓人覺得不甚莊重。

梁有儀不覺得他的車輿有什麽問題,只是擔心道:“現在我只怕帶的禮薄了。”

庭淵比他還要忐忑,除了兩棵龍血樹外,他只去自家的披金坊挑了十匹綾衾。

他掰著手指算道:“早知樹挑八棵,綾衾挑三十匹了。”

梁有儀抿了抿口脂,小聲道:“你何必煩心,只怕是你送多少、送什麽伯郎君都會喜歡。”

庭淵還沒來得及反駁,在這說話間,二人已經走到了門前。

伯景郁眼底漾出笑,迫不及待地喊人:“阿淵,梁男郎。”

梁有儀喬模喬樣地和他見禮:“伯郎君,恭賀生辰吉樂。”

伯景郁微微頷首,便轉向庭淵:“阿淵,你的腳可好些了?”

庭淵聲調平平地回答他道:“已經無事了,有勞伯郎君掛懷。望伯郎君生辰吉樂。”

“多謝阿淵。”就算聽見人這麽說,伯景郁還是忍不住一直看他的腳。

如此端詳一個男郎的腳,連他身旁的伯約都忍不住輕輕撞了一下他,插話道:“二位男郎,怕你們與長輩待在一起時拘禮,以至不能盡興,便請到西堂入席。”

梁有儀連連稱贊他思慮周全,面對人熱絡的奉承,伯約逐漸笑得豪放起來:“男郎謬贊了。”

他們二人說著話,伯景郁忽然出聲道:“阿淵,我一會去找你。”

伯約霎時停住了笑,搭上伯景郁的肩膀,把他耳朵壓到了自己嘴邊:“差不多得了。”

伯潤和伯娘子坐在正廳中待客,一個坐在伯潤右手下座的人看到伯景郁他們在門口說笑了半天,便指著門口笑道:“伯九郎不到弱冠,和我等上了年紀的人自是話不多,早知便把我小男也帶來。”

他語氣頗有些耐人尋味,伯潤看了門口一眼,故意沒接他的話:“這是九郎自己請的男郎,我也不認識。劉侍郎學富五車,可不要妄自菲薄,九郎以後向你請教的地方還多。”

一個原本是在伯景郁身邊跟著伺候的侍從,此時也站到了伯娘子身後,看到庭淵出現,便趕緊指給他看。

伯娘子氣定神閑地順著人手指方向看去,而後,從他進門到走到西院中,伯娘子的眼神再都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

雖然名義上是伯景郁的生辰,但做主邀請賓客的還是伯潤,來的人幾乎都已經蓄須了,他們身著常服,也沒有什麽架子,看上去和普通的長輩差不多。

但聽他們對對方的稱呼,卻又都是“學士”、“主事”一類的,庭淵還疑心自己聽見了侍郎。

正如伯約所言,他們身為小輩,一路上碰到誰都在行禮,腦袋幾乎沒擡起來過。

如此他便明白了,生辰宴席,其實際也不過是為了昭告伯景郁從般若寺回到了上京城,為日後水到渠成的登科入仕做個鋪墊而已。

臨近西院,談話聲和走動聲越來越小,眼看著遠離了正廳,梁有儀有些悶悶不樂的,他不停地回頭看:“也不知一會還能不能看見李郎君。”

梁有儀不懂琴,自然不是為了等著聽琴。

庭淵悠悠地笑他:“你這般不誠心,伯郎君知道了,怕是要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