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上吊自殺

呼延南音剛剛回到工會,就看到有人在自己的書房外。

他不光要幫著伯景郁做事,還要負責核查工會的賬目。

既然來了,就肯定得把該做的事情做到位。

看到幾人在自己的門口轉悠,他上前問:“怎麽了?”

其中一個說道:“會長,外面有一個姑娘,她說有東西落在你這裏了。”

伯景郁甫一進來便成了全場矚目的焦點,平日裏十分矜持自重的男郎郎君,都爭先恐後地對他問東問西。

頭一個便是梁有儀,他迫不及待地開口:“先前我去般若寺上香,曾經和伯郎君有過一面之緣,是郎君為我指的路。”

見伯景郁面露疑惑,他又擡起手搖了搖:“我那日也是穿的這個青圭色衣衫,郎君想起來了吧?”

伯景郁上上下下地認真打量著他,看得心大的梁有儀都感到有些不自在了,才徐徐說道:“你是那個要去大雄寶殿進香結果走到了我庭院中的男郎。”

梁有儀明艷動人的臉上有些心虛,不過還是為自己辯解道:“我那是真迷路了,不是奔著誰去的。”

伯景郁忙著應付圍坐在他身邊七嘴八舌的人,只能抽空往庭淵這邊瞟上幾眼。

趙獻沒去湊熱鬧,面色不善地看著庭淵:“我竟不知道你還認識那什麽伯郎君,照實說,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

庭淵有些煩躁,心道我給他推命這種拔舌砍手的事兒還能到處說不成?

正在此刻,念奴悄無聲息地站到了中間,一點不避著趙獻,張口便說:“男郎,您那天把伯郎君誇得天花亂墜,我道是有多驚為天人。現在瞧著,他還沒有趙郎君一半好看呢。”

庭淵伸手去摸上念奴的眼睛,兀自感慨:“念奴這年紀輕輕的,怎麽眼睛就不好使了。”

念奴不留情地瞪了瞪他,趙獻倒是很受用地朗聲大笑,他手指在空中點了點,道:“好!念奴,這是我第一回發現你這麽會說話,該賞你點什麽呢?”

庭淵看著為了一點賞錢就毫無原則改換位置的念奴,無語凝噎。

趙獻招招手,和念奴兩個人咬起了耳朵。庭淵喟嘆一聲:幸好推命這事沒跟念奴提過。

百無聊賴的他不自覺地望向伯景郁,身邊一堆嘰嘰喳喳的人,難為他這麽有耐心。

突然間,有人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吹捧還是試探,大聲笑道:“今日一見伯郎君,便知那市井流言不可信,郎君面色紅潤、孔武有力,哪裏像是久在病中的人?”

庭淵分明從伯景郁臉上看到了一縱即逝的驚慌之態,定睛再去看便是一派淡定了。

此時他也反應過來了,怎麽幾天前才見過的人,現在好像真的痊愈了?

席間不再有人說話,都屏息靜氣等著他回答。伯景郁不動如山,他用好奇的目光盯住了姚男郎。

眾人順著望過去,只見姚男郎姣好的面容已經紅成了一片,酡色還在向耳根和脖頸延伸。

終於有人忍不住替在場的所有人問道:“伯郎君看什麽呢?莫非也認識姚男郎?”

伯景郁有些訝異地回神,卻還是直直地看著他:“不認識...只是,姚男郎與我從妹容貌很是相似。”

有人促狹曖昧地笑出了聲,姚男郎也是驚喜交集,用團扇遮去一多半的臉,只剩水杏一般的眼眸微露,雖在推辭卻隱隱有幾分得意:“是嗎?伯郎君可引見我二人,我很樂意同令妹...”

伯景郁及時打斷了他:“我從妹早夭,姚男郎所想怕是很難實現。”

沉默的氣氛蔓延開,桌上沒有一個人開口,姚男郎的臉迅速燒了起來,他滿是迷茫地看著伯景郁。

與不留情面的話語不相匹配的是他臉上一無所知的表情,伯景郁似乎沒察覺出哪裏不對,毫無知覺地和他對視。

姚男郎一口銀牙咬碎,憋出了兩個字:“節哀。”

說完,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立馬站起身離席,庭淵看著他泫然欲泣的臉,有些哭笑不得。

經這一出,便沒人再不識趣的提起伯景郁的身體狀況了。

暮色漸垂,風靡雲湧,今夜應該會是暮春裏最冷的一夜。

眾人陸續請辭歸家,不多時,剩著的人便寥寥可數了。

按照以往的慣例,散席後,庭淵和梁有儀會說上幾句私房話,所以庭淵也就沒急著離開,趙獻也坐在一旁等他。

只是這會的梁有儀還在和伯景郁你一句我一句,聊得樂不可支。等了大半天,也沒見他有停下的意思。

庭淵在位置上坐立難安,便決定不再等下去。

正在他起身時,還在和人說話的伯景郁已經揚聲說道:“請阿淵留步。”

趙獻掃人一眼,溫涼的手壓了壓庭淵的肩膀,還非湊到他耳邊才說話:“我在外面等你,你要是不想走回庭府的話就快些。”

伯景郁朝對面站著的梁有儀說了句抱歉,便向庭淵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在懷中摸索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