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揭露肮臟

庭淵哦了一聲,隨後說道:“你們期間可有人進過屋子?”

眾人一致搖頭。

跑腿的小廝說:“這位客官當時說讓我吩咐其他人,不必入內打擾他,他只是想好好休息。”

庭淵看向陳漢州,“你這證據可不足。”

“為何不足?”

“他們中間沒有人進過你所在的包間,如果你翻窗戶出去,那也是沒有人能夠看到的,這段時間你做了什麽誰都不知道。”

庭淵起身取下墻上的劍丟向伯景郁,那是他年少時鑄的第一把劍,“接著,去外面讓我看看你的身法。”

更重要的是他要看看伯景郁的道心,用劍者需有一往無前的道,劍身雙刃,動搖道心害人害己。

伯景郁接過跟著庭淵到了院子裏,庭淵站在桃樹下隨手折了一根花枝道:“來。”

那桃枝在庭淵的手中霎時如劍一般破空刺向伯景郁,“鏘!”劍身擋在注滿靈力的桃枝上發出清脆的嗡鳴。

伯景郁後撤幾步緊握著劍看向庭淵,當初逢仙會的時候他就曾看見庭淵對戰劍宗首徒的風采,雖然世人都認為鑄器師不善戰鬥,但庭淵不同,反而用鑄器的靈火強悍地贏得了這場比賽。

庭淵身為鑄器師十分了解武器的弱點,自然也了解持劍人的身法,少年被他挑起了戰意,握著劍向著庭淵攻了過來。

伯景郁的劍身擦著桃枝而過,每次即將接近庭淵時都會被桃枝卸去攻勢。

“藏書閣的飛鳥劍法,下盤要穩。”

桃枝掃到伯景郁的小腿,打的他一個趔趄。

“此劍法以輕快出名,動作可要再快些。”

伯景郁握緊手中的劍柄反手朝庭淵刺去,卻被桃枝打到了手腕,差點把劍丟了出去。

帶著桃香的枝條會在他躲閃的時候打到小腹這些柔弱的地方,但並不疼痛,反而有些癢意,讓伯景郁幾乎握不住手裏的劍。

庭淵收回手裏的桃枝,院子在兩人打鬥中落了一地花雨,伯景郁抱著劍坐在地上,臉色潮紅地看著一臉平靜的庭淵。

“打不過師兄…”他抱著劍忽地垂下了頭用力抹了一把臉上的汗。

“剛學會走路就想著跑步?”庭淵彎下身來用手彈了一下伯景郁的額頭,“你才練半月確實不錯,能接下師兄兩招了。”

“但我想問問你,小玄,你的道心是什麽?”庭淵看著伯景郁琉璃色的眼睛,這雙眼睛看向他的時候總是專注地只有他一人的模樣。

“是師兄,我想在師兄身邊。”伯景郁仰著頭看著庭淵,那雙眼睛亮晶晶的,是讓人無法拒絕的赤誠。

庭淵沉默了下來,面前這個少年是他撿回來的,也許是長期的陪伴讓他過於依賴自己,但是修道之途把執念寄托在別人身上,猶如行走在初冬的浮冰之上,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

“小玄,你知道我們的壽命有多長嗎,你現在築基後期,已經有了一百多年的壽命,你太年輕不知道時間的長短,在這期間可能會有很多的變化,到那時,你又為何修道?”庭淵沉聲道。

“不管十年還是百年,我只為了師兄而修道,永遠不會改變。”伯景郁的眼裏全是執著與不安,“師兄十年百年後,會厭惡我嗎?”

“當然不會…”庭淵神色復雜地摸了摸伯景郁的頭頂,“你是我的師弟,我怎麽會厭惡你…”

“那我就不怕,我道心不改,十年,百年,千年也是如此。”

“我想陪在師兄身旁。”少年的聲音如清脆的琴音響在庭淵耳畔。

庭淵嘆了口氣,將坐在地上的伯景郁拉了起來,“明天和我前去天衍宗給衍元湄送劍。”

伯景郁拉著他的手僵了僵,隨即恢復平常的語調道:“師兄去哪我就去哪。”

待伯景郁走後,庭淵靜靜地看著那個劍匣,上面刻著天衍宗的家徽雲紋。

天衍宗幾乎是伯景郁心裏的陰影,是修道中的阻礙,他要趁著這個機會將小師弟的阻礙解決掉。

第二日伯景郁早早的備好了鶴車,符秋霜抱著幾本古籍躊躇地看向伯景郁,“你…你還回回……回來上課…嗎?”

符秋霜已經連續半個多月沒有見著伯景郁了,這段時間伯景郁也沒有回過房間,一直住在藏書閣裏,雖然經常因為爭搶師兄而對伯景郁有敵意,但這並不代表他不關心自家小師弟。

要不是今天看見伯景郁,他都以為對方已經被人暗殺了,符秋霜繞著伯景郁走了一圈,瞧見他全須全尾地才松了口氣。

“要回來,只是不學鑄器了。”伯景郁回答道,庭淵的身影出現在視野裏,伯景郁的視線從符秋霜的臉上慢慢挪走。

符秋霜震驚地看著他,伯景郁已經看向了其他地方,還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來敷衍他。

符秋霜:“…?”

庭淵帶著一個精致的劍匣走了過來,符秋霜回頭的時候正撞上庭淵的目光,“秋霜這麽早就要去上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