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額遠河硝煙(十三)(第2/2頁)

這麽下去可不是辦法,白二爺可沒有這畏縮的毛病,松開手到她腋下,用力一提,就把她連扯帶拽到床上。花兒驚醒過來,用力推他,小聲咒他,他權當沒聽見,胳膊一收一緊,她就坐在了他身上。

兇狠的目光追著她,追急了,花兒心一橫,擡眼瞪他:“白老二!”她自己都不知她叫這一聲有多嬌俏,白棲嶺心中一酥,眼神也就柔了,手臂一和,要她再叫一聲。

接著就親了一口她的小臉。

要說白棲嶺惡名在外,那惡名也包括他數不清的外室、妾室,說那女子擡進他府裏,下一日就被折騰沒命了。命大的賞個宅子,往後他想起就去褻玩。多少女子談白二爺色變,以為白二爺的“二爺”是個有毒的東西,殊不知那白二爺連親姑娘臉都親不對。

那哪裏是親,是咬。

花兒心尖兒顫了,人早就傻了三分,又聽白棲嶺道:“我那時說要跟你搭夥過日子,不是笑談。我想通了,我心裏有你,你心裏也有我…”

“你哪裏來的潑皮無賴!我心裏怎麽就有你了!”花兒拍打他肩膀,小聲斥罵他:“打頭一回見你就知曉你不是好人!卻不成想你在這等事上還是個渾人!”

白棲嶺才不管那些個,囫圇個堵住她嘴,手臂又更用力,不懂之人的三分蠻力也能要人命。花兒被他禁錮在懷裏,嘗到生平第一個唇齒之親。

那也非唇齒之心,是啃咬。

白棲嶺由著自己性子來,牙齒咬住她嘴唇,將她的斥罵悉數吞了,她呼吸越急,他越急,死扣著她後腦不許她動,不知哪一下,舌尖碰到細軟的口壁,白二爺那裝著萬兩黃金家國天下的腦子突然空了。

腦子空了,舌可是好用了,專挑著那軟嫩的地方去,花兒躲不及避不了,慌亂之時欲用口舌驅趕他,卻聽白棲嶺急喘了聲。

他的手臂愈發地緊,相交之處有異物平地而起,緊緊抵著她。花兒慌了,想逃,剛挪移一下就被白棲嶺死死按住。

“別動。”他說。白棲嶺上道了,那一瞬間頭腦空白,再清明以後什麽都懂了。他以他“無惡不作”的好腦子揣摩花兒的一舉一動,微挺一下,聽她呼吸急了一分。

別的男女相看兩歡,至少要互相換個帕子、再鴻雁傳書一些時日,好容易見了面,只敢拉拉小手。花兒就算不懂,但這套花樣她多少聽說過。怎麽到了她這,前頭那些都省去了?

更何況眼前人還逼她:“說你心裏有我。”

“這種事也能逼迫!”花兒坐在那一動不敢動,她只要一動,白棲嶺就收緊手臂向下按她,這時候他不叫嚷著傷口疼了,哪怕都疼出了汗珠兒他也忍著。白二爺簡直發現了人間另一大樂趣:又疼又癢,堪堪磨人,別有一番風味。

他笑花兒膽小,比小耗子還不如,不敢看他也不敢應戰。花兒問他應什麽戰?他說我咬你一口,你應當咬回去。花兒愣了半晌,才察覺到這人在使壞。可她又偏偏要在他面前爭強好勝,於是捧住他的臉咬了回去。

她咬住他下唇,頗用了點力,聽到他哧哧笑:“就這等本事!”

花兒又去咬他,卻咬住他適時遞出的舌。

白棲嶺無師自通了,他知曉哪裏好,她的貝齒咬住他舌尖最好,他勾纏著她到自己疆域最好。他甚至像一個無賴公子哥一般,知曉蹭一蹭頂一頂,聽到她慌亂的呼吸聲,就愈發地好。

花兒覺得自己鬼迷心竅了,她甚至想不通怎麽就到了這一步,怎麽就好上了白棲嶺這一口?他多兇啊,哪裏都兇,咬她的舌兒不夠還要咬她脖頸,還學野獸發出呼嚕響,貼著她耳朵說:“吃了你得了!”

那燈油滋啦最後一聲,滅了,屋內只有那點月光了。外頭有人問:“孫燕歸呢?大將軍傳!”

花兒如遭一棒猛然清醒,要下到床上去,白棲嶺卻按著她不許她動,對她說:“你別覺得我輕慢你,不至於。在這個世道裏,活一天賺一天,我不想等了。你也別問我究竟怎麽就讓你入了心,我自己也說不清。我心裏既有了你,就不會愧對你。”

“別說了。”花兒道:“誰要管明天死活,我也說不清自己的心意,但剛剛那會兒,我不抵觸。”

“那你明天還來?”

“不來!”

花兒拍打他肩膀,逃也似地跑了出去。腳磕到門檻上,差點摔一跤。

她走了,白棲嶺的勁兒卸了,渾身又疼了起來。可他卻躺在那裏,哧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