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如是我聞(第2/3頁)

夏歸楚手上動作一頓,突然用力摟緊曹南宗,手按著曹南宗的後頸,幾乎咬碎後槽牙:“盡管說,就要說,你就該跟我學到處叭叭,看誰敢譴你?”

曹南宗笑笑,手輕撫過夏歸楚發汗的後背:“講這些是不是挺無聊的?你最討厭無聊了,剛剛我都怕你聽睡著。”

“你又亂想,我愛聽得很。”夏歸楚擡起臉,鼻尖微紅,上面也冒著汗,奇怪,房間裏有空調,為什麽還會熱?戈蘭實在太熱了。

他嗓音帶啞,手指勾住曹南宗睡裙的肩帶,“終於願意和我說這些了,以前你一句也不提。”

是因為他把黎允齊的事和盤托出,所以曹南宗也交換了自己的一小片過去嗎?夏歸楚倏然想起持明教“以心傳心”的說法,只有先敞開自己,才有可能換來他人的真心。

“對不起,”曹南宗親了親夏歸楚的鼻尖,手落到他發青的後腰,戳了戳,“這裏還疼嗎?”

夏歸楚立刻掀起眼皮,睨他一眼,恨恨道:“你說呢?還不給我揉揉?”

眼看曹南宗又一句“對不起”的口型蓄勢待發,夏歸楚未蔔先知,提前用嘴堵上他的話,溫熱的手掌同時按揉夏歸楚的腰,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熨帖得夏歸楚哼出鼻音,連傷口本身的疼痛,都在助長神經混淆愉悅和折磨的界限。

這種磨人的感覺,令夏歸楚恍然大悟,他和黎允齊的無疾而終,或許就是因為太過順遂,平滑得可以輕易從大腦皮層溜走。

而刻骨銘心的愛,不會全然舒適,甚至會讓人疼。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要楔成一體,你一刀我一鑿,怎麽可能不疼?

夏歸楚想起刺下紫蓮花那日,他是發了狠要讓曹南宗也疼一疼,可才動手,手就開始不聽使喚,他到底舍不得。反倒是曹南宗坐起來把他手按回去,鼓勵他繼續,夏歸楚垂著頭,後頸腺體上落下曹南宗忍痛的汗,自己也跟著感覺到戰栗的悸動和痛楚。

在那之前,夏歸楚從來不知道紋身那麽驚心動魄。

…………

夏歸楚感覺自己好像又跌進普臘河,和曹南宗大打出手,越打兩個人卻越纏得緊,找不到自己身體的存在,好像都化在了水裏。

意識時而朦朧,時而清醒,眼前忽然一片銀光閃爍,他半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被曹南宗從床上幹到陽台,陽台下是流淌銀子的普拉河,身後是緊密相連的長發Alpha。

夏歸楚手握住陽台欄杆,他迎著曹南宗的攻勢不逃不避,那也像是一種進攻,揮灑汗水,放肆叫喊,在明月大江下,返璞歸真,絲毫不在乎什麽規矩,什麽克制。

曹南宗喜歡這樣的他。

…………

趁著難得的好狀態,那晚他們做了很久,天快亮時才抱在一起倒頭睡下。沒想到這一覺直接把午飯睡過去了,中間手機響了又歇,歇了又響,死活叫不醒兩個人。

醒來看著從室內到陽台的一片狼藉,撕爛的裙子,始作俑者的二人都有點不太相信昨天戰況有這麽激烈,戰線拉這麽長。曹南宗看了眼夏歸楚,有點自責的意思,夏歸楚擺擺手,十分得意地沖他豎起拇指。

一番洗漱清理、整理房間,餓得前胸貼後背,趕緊叫了兩份外賣送來,香茅草烤魚、糯米飯,再加解渴的檸檬汁。

他們是真餓壞了,埋頭吃得專心,誰也沒有說話,也不覺尷尬。吃完飯,夏歸楚拿起手機查看,石靈和朱臻都給他打過電話,他沒接到,這兩人就都給他發信息留言。

石靈問他怎麽不在房間,人在哪裏,朱臻則是問他昨天和曹南宗打架的事,想來是石靈告的狀。他正要回,就聽曹南宗一聲哀嘆:“完了。”

“怎麽就完了?”

曹南宗站在玄關的穿衣鏡旁,指著他頸側的吻痕道:“這要怎麽出去見人?”

夏歸楚哭笑不得:“就這?”

他走過來圈住曹南宗的腰,低頭在自己的傑作上啄了一下,嘴角一勾,笑道:“就說是昨天打架打的唄。”

那吻痕紫紅色,又深又重,足有半個拳頭那麽大,看上去確實挺像被人揍的。

曹南宗瞟夏歸楚一眼,語氣有些無奈:“誰會信?今天不是要去迦那聖壇踩點嘛,人很多的。”頂著草莓印讓信徒圍觀,這對即將卸任的月君來說,也委實有點過了,曹南宗莫名感覺自昨晚那場酣暢淋漓的杏噯後,有人似乎越發無法無天了。

“還不是你不高興我拿老齊練手,讓我多種點草莓補償嘛,怎麽你現在還不樂意了?”夏歸楚不滿地呲牙,撩起身上從曹南宗那薅來的T恤,露出腰上同樣不小的紅痕,“月君就是這樣只顧自己爽,爽完又怪人的?”

說罷夏歸楚扭頭就走,嚷嚷今天不踩點了,昨晚腰酸背痛大“打”一場,曹南宗腳上又有傷,今天合該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