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行兇者(第2/3頁)
他並不打算在此事上做文章,擺出武器的目的,也是想告訴邵攬余,他知道穆箏不可能是費慎殺害的。
沒人會放著軍刺和槍不用,而去使用一塊並不趁手的刀片。
好比費慎說的,他看不上這垃圾東西,庫珀同樣不相信,兇手會如此粗心大意,粗心到將兇器遺留在案發現場。
無需多言,邵攬余立即明白了對方想法,兩人無聲達成共識。
庫珀強忍心底恨意,開口請求:“邵,遊輪不會再停靠,賭宴會像原來一樣進行下去,但這一次,我需要你來做莊”
邵攬余沒有接話,反而問:“你打算將費慎怎麽辦?”
庫珀開門見山說:“他是費家的人,我不想放過他,可看在他是你朋友的份上,假如你願意幫我,到時我可以放他一條生路。”
邵攬余面露不贊同:“庫珀,你怎麽會認為我想救費慎?”
“你要是不想救他,就不會在這等這麽久,也不會跟我說這麽多。”
邵攬余搖頭:“不,你理解錯了,我來這裏是想告訴你,姓費的都是豺狼,你最好一個別放過。心軟一次,他們或許會把你吞得連渣都不剩。”
庫珀愣了愣,略覺訝異,不能理解對方此刻與剛才大相徑庭的態度。
邵攬余俯身,將費慎的兩樣武器拿到自己手中,坦言道:“請您放心,我當然是站在您這邊,畢竟……柏蘇與科謨是永遠的敵人,不是嗎?”
還算寬敞的倉庫裏,費慎雙腿岔開,大喇喇坐在一只紙箱子上,百無聊賴地敲木頭玩。
他在此處待了兩天,別的還好,就是太無聊了。
與其說眼前的地方是倉庫,不如將其稱之為廢棄室更合適。
除了沒人要的紙箱,便只剩下幾塊受潮的爛木頭拼湊而成的桌子,可以說是一貧如洗了。
木頭敲了兩天,沒人來投訴他擾民,平時只有飯點才會有人出現,如同投喂流浪狗那樣,從門縫裏扔一碗面條或是飯菜,隨即匆匆關門離開。
每當這時,費慎都很想說,不用防得那麽緊,就這幾塊破銅爛鐵,他一腳就能踹開。
也不明白庫珀怎麽想的,樓上弄得那麽富麗堂皇,樓下跟流浪漢住的一樣。
家大業大腰纏萬貫的,連個倉庫都舍不得翻修,有夠摳門的。
費慎一下一下敲著,快把木頭敲成了木魚,估摸著即將到飯點時間,剛好敲到三百下,門被叩響了。
他丟開木頭,有點好奇今天是誰過來送飯,竟然這麽講禮貌,還會事先敲門。
表示禮貌的三下過後,栓門的鏈條響了響,門縫發出一聲老舊的鐵銹噪音,邵攬余出現在門口。
瞥了眼對方手裏拎著的飯盒,費慎說:“邵老板金尊玉貴,什麽時候還幹起了送飯這活?”
邵攬余反手關上門,動作很輕,像是生怕一不小心把門給弄壞了。
“過來看看,你是不是還活著。”
飯盒放在費慎腿邊,他習慣性想從左胸口掏出手帕巾,可是摸空了。
今天沒穿西服與襯衫,而是一身截然不同的全黑運動裝,衛衣束腳褲加跑鞋,宛如一位準備去爬山的學生。
費慎很少見他這樣穿,耳目一新,不禁多看了兩眼。
八年時光匆匆而過,歲月似乎一點也沒在對方身上留下痕跡,看起來比以前更為貴氣。
以前還有故作老成的嫌疑,現在倒是完全不需要了,氣質成熟得恰到好處。
費慎瞧出他想找手帕巾的動作,不鹹不淡說:“不習慣趕緊走,這地方不適合你待。”
倉庫在遊輪負二樓,船身常年泡在水中,又許久沒人來過了。
濕氣重著,周圍飄蕩著一股陳舊的潮濕味,類似發黴的木頭,聞久了讓人心裏憋悶。
邵攬余仿若沒聽見,想找個地兒坐,卻發現這裏除了紙箱,別無他物。
而唯一完好沒受潮的紙箱,已經在費慎屁股底下了。
權衡兩秒,他選擇站著。
“那天之後,庫珀夫人的遺體已經被秘密運下了船。”
趁費慎打開飯盒吃飯,邵攬余將這兩日船上的情況,詳細與他說了一遍。
盡管清楚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且就在這艘船上,庫珀仍然選擇暫時忍氣吞聲,將事情遮掩下去。
他命令所有知曉此事的人管住自己的嘴,原先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賭宴仍在繼續,每日進賬無數,庫珀先生稱病不見人,邵攬余代替他做了兩日莊
頭一日,費惕露了會兒面,安嫻沒出現。
到第二日,費惕和安嫻都消失在了人前,中途費柯瀾下來逛過一趟,還詢問邵攬余有沒有看見他小慎哥。
費柯瀾說,費惕哥哥和嫂子好像吵架了,兩人關在房間不出來,他又找不到小慎哥,現在整個人很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