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錦衣衛指揮使之威(第2/4頁)

“你糊塗!”朱賓泟嚇得捂住他的嘴,“僅憑長沙、衡州二衛,他們如何能成事?本王只是郡王,又有什麽精兵良臣可以助其成事?”

“人心所向啊……”朱承爝被捂著嘴卻仍然唔唔唔地說出來。

朱賓泟手上加了點力,咬牙切齒又急急忙忙地說:“陛下若真猜忌蜀王,我華陽郡王一脈反而有希望回歸大宗重新襲封蜀王。既是朱見浚謀逆,澧州必是四戰之地!為今之計,反需快快擬文駁斥吉王,捐資助王師平叛。什麽人心所向……既已謀逆,拼的便是誰兵強馬壯!”

朱承爝還想勸,朱賓泟只嚇得命人把他先看守在臥房裏,而後就張羅著要怎麽去駁斥朱見浚表明立場,另外又讓人去準備糧餉軍資。

就這麽忙碌到快入夜,州城中自已宵禁。

澧州城北,守城士兵比較懈怠一點。

一是因為久未經戰,二來叛軍若至,應該也是從南面來。

但一陣急促的馬蹄讓他們緊張起來。

“張弓撘箭,禁閉城門!”

隊長緊張地吩咐完之後,就躲在城墻後微微探出頭去,大聲對前方遠處喊道:“來者何人?”

“錦衣親軍都指揮使司指揮使駱安大人在此!城中守將與知州何在?上城墻敘話!”

這個名號頓時震住了這北門值夜守城的隊長。

錦衣衛指揮使雖只是正三品,但只對皇帝負責。

現在指揮使居然親自出現在這裏,隊長連忙說道:“勞駱指揮稍候,卑職這就去稟報班千總。”

駱安騎在馬上,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城墻。

他眉頭緊蹙。

城中人不敢輕易放他入城,他其實也不敢輕易入城。

華陽郡王如何,澧州千戶所如何,如今都不能完全確定立場。

鎮遠侯是派了人到嶽州府,但之前都是在洞庭湖以東的巴陵縣處理嶽州衛的事,而且那也是朱見浚謀逆之前。

現在這澧州千戶所和常德衛是什麽態度,駱安只想著路途中所收到的新情報:長沙衛和衡州衛之所以這麽大的膽子,是因為唐培宇、蒲子通這兩個指揮使之前一個在嶽州衛呆過,一個在常德衛呆過,都與洞庭湖畔築堤圍垸的田土及衛所諸多利益牽連太深。

藩王勛戚入京之日越來越近,洞庭湖畔,這一攤利益因為顧仕隆的攪動而成為了導火索。

思索間,城頭火光大亮,上來了一個身穿甲胄的壯漢。

“可是駱指揮當面?”

聽到聲音傳來,駱安雙腿夾了夾,拉著韁繩緩緩上前了一些,但停在稍安全的距離之外:“正是本指揮,你是澧州千戶所的班仲文千戶?”

“卑職正是。駱指揮見諒,卑職不認得駱指揮,知州盛文益也在此,不知可用符牌驗明正身?”

駱安聞言揮了揮手,身後又一人騎著馬緩緩走上前來,從懷中拿出了一枚令牌交給他。

“陛下欽賜令牌和本指揮牙牌俱在,勞盛知州與班千戶持牙牌虎符出城驗明身份,接旨聽令。”

從魚符到龜符,再到大明所用的牙牌虎符,這些就是官員們的身份證件。文官牙牌由吏部制作,武官虎符由兵部制作。

這虎符,既是身份證明,也是調動、指揮軍隊的憑證。

現在駱安要他們兩人出城驗明身份,班仲文和盛文益卻有些猶豫。

萬一不是正主呢?萬一是叛軍偽造的玩意,騙他們出城之後將此刻澧州城內文武首官都先拿下了呢?

就這時,身後出現一個聲音:“盛州牧,班千戶,這是我的腰牌,城外確實是駱指揮親至。”

班仲文大驚失色地轉頭,只見是之前從城中招募的鄉勇。

現在,他不知道何時從城下值夜歇息的地方走了上來,不卑不亢地拿出一個腰牌。

“……你是錦衣校尉?”班仲文拿到手上看了看之後,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此時此刻他及時出現,想來就是之前一直在澧州城中盯著華陽郡王及澧州文武之人。

這腰牌只是銅制,正面寫著“凡遇直宿者懸帶此牌,出湖廣諸門不用”十八子楷書陽文,這顯示了這枚腰牌是專為錦衣衛湖廣行走麾下定制的。

背面則光素無紋。

“卑職錦衣衛湖廣行走麾下周隆,見過盛州牧,班千總。”

“……周校尉,你怎知城外便是駱指揮本人?”

錦衣衛那麽多人,他一個小小校尉在深夜之中只聽聲音,怎麽辨別的?

周隆鎮定地回答:“卑職三日前收到過行走大人密令,行走大人令卑職守在澧州城不可妄動,駱指揮已從四川親至湖廣。況且,駱指揮出自潛邸,受命執掌錦衣衛後,自然分批檢閱過麾下。卑職離京前,有幸聽過指揮聲音。”

班仲文再次看了看那腰牌,琢磨了片刻就咬了咬牙吩咐旁人:“用吊籃放我下城墻,若不得我令,不得擅開城門!盛州牧,你在城墻上等著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