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怎麽爭權?(第2/2頁)

這才到安陸不滿兩年呢,他拿出來的必然不是全部。

朱厚熜似乎暗示他只要能辦成事可以得些好處,解昌傑豈會不舍得眼前已經薅到手的那些好處?他說來說去,不就是建議朱厚熜以後以他這樣的潛邸舊臣為班底,逐步提拔到高位掌握住皇權嗎?

說楊廷和是他的座師,他願意從中周旋,除了同為內閣大臣,他哪裏有資格與楊廷和他們周旋?

那時候何止良田八百畝、白銀三千兩?

等謝昌傑離開後,蔣氏不由得哀戚地問:“王兒,你當真不要娘了?”

“怎麽會呢母妃?”朱厚熜安慰道,“兒子心裏已經有了定計,先等遺詔到了再說吧。”

隨後去見周詔的路上,張佐又開口建議:“宮中內官頭領們或可倚仗!如今谷公公等人均是大行皇帝信重的,卻歷來與朝臣不睦。殿下若保他們,必得效死,則宮中安危無憂。”

朱厚熜不置可否,見了周詔之後先說了說解昌傑和張佐的建議。

“不可!”周詔頓時反駁,“重用內臣,殿下縱能爭到些許權柄,也會與滿朝臣子離心!”

朱厚熜看在眼裏,就連王府屬官中的周詔也對張佐這樣的太監警惕無比。

借住太監的力量上位,和朝臣離心的,那可不就是“昏君”了嗎?

文臣與太監這樣的近臣,似乎天然就不和。

“殿下。”周詔再次行禮,語重心長地說道,“解昌傑品行卑陋,其言乃書生之見。臣知殿下聰穎勤奮、胸有大志,殿下若真要扛起社稷之重,反需堅守孝道,走一條更加兇險之路!這權若一開始不爭,其後便越來越難爭!”

朱厚熜是更信任他的,聞言頓時請教:“怎麽做?”

周詔鄭重行禮:“解昌傑之言,唯‘遺詔不可廢’這一條是正理!如何爭,臣也沒有定計。臣只知殿下若堅守孝道,先提出不願繼嗣,反可憑此與太後、朝臣談判!只是如此一來,殿下將與太後、朝臣兩翼正面為敵,故臣言其更兇險!臣愚鈍老邁不堪用,殿下宜盡早去信仲德公,宣來迎護共商大計!”

他說出了袁宗臯的名字,朱厚熜頓時眼睛一亮。

腦子裏出現一個已經有些模糊的人臉,袁宗臯從王府離開時,朱厚熜才九歲。

後來他已經成為地方大員,就不方便和興王見面來往了。

現在袁宗臯已經是三品大員,又有一省按察使的資歷,繼位之後離內閣的距離比所有人都短。

重要的是,興獻王對他有恩,而袁宗臯的人品,蔣氏、周詔、朱厚熜自己都明白。

“好,我這就給袁師寫信。”朱厚熜自然巴不得身邊的人越強越好,“我啟蒙時,袁師也教過我。有帝師的身份,袁公入閣名正言順!”

此時解昌傑正做著“洗心革面”、憑從龍之功還朝入閣的美夢,不知道屆時見到袁宗臯會不會驚嚇、會不會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