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2/2頁)

我在乎,我太在乎了,可是現在在乎已經晚了。

是一個男孩子,不,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清朗且清淡。我一下子僵住。

我突然一怔,半晌說不出話來。

“黃瀛子。”

“他郵件裏連一個寫給我的字都沒有,我上趕著跟他說話沒準也要被他煩。”“你什麽時候在乎被他煩?

那個聲音無比熟悉,從我出生到十七歲,那個聲音曾經日日夜夜、每時每刻都在耳邊,在腦海,在手

這個我是相信的,畢竟這麽多年的交情,我也會偷聽爸媽說起他的消息,可是那又能怎麽樣呢?念慈試探問:“他這次給你幫忙,你要不要寫信謝謝他?”

那仿佛會和我一輩子共生共存,卻已經三年只在夢裏才會斷斷續續出現的聲音。我急促轉身。

念慈說:“瀛子,他其實還是很關心你在做什麽,有時候跟郭靖打電話聊好久,拐彎抹角地也不放下電話,其實就是想知道你的消息,他只是嘴硬不肯承認。”

說話的年輕男人身材修長,睫毛分明,神色裏有我熟悉的別扭、不耐和關心。“你!你………………”

我低頭吸奶茶裏的珍珠,問:“他知道我要采訪,是你跟他說的吧?”念慈點點頭,“他跟郭靖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好在旁邊,就請他去問問。”我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念慈笑:“他不發過來你也找得到的。寧川這樣的藝術家你都能搞定,美國公司有宣傳需求,只要找對人肯定采訪得到。蔣翼不過是幫你省了些時間。”

我說不出話來。

我嘆口氣:“多虧蔣翼早發過來聯系方式,不然真不知道怎麽辦。”

窄窄的西褲、黑色襯衫,淺色領帶,平整且寬闊的肩膀,只有睫毛仍如從前,長且濃密。高考之後和我分離了三年的蔣翼,再見之時,已經是一個大人了。

晚間回到學校,念慈來跟我吃晚飯,聽我碎碎念了今天下午開會的全過程,笑起來:“我們瀛子也是很厲害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