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拉手(第3/7頁)

謝韻平日不著調,但謝家人是知道的,謝韻其實很聰明,說不定比他哥謝原還聰明,他只是念書比謝原差一些,在小時候,他還是跟著謝原一起乖乖讀書的,後來發現自己再怎麽念都念不過大哥,而且謝家能出一個才子就行了,不能再出第二個,他才扔掉了聖賢書,轉而當起一個尋花問柳之輩。

還別說,他嘴甜,又有幾分放蕩不羈的才氣,而且長得清逸俊秀,深受那些行首、尤其是二十來歲以上行首的喜愛。

最讓眾紈絝敬佩的是,別人去青樓,都得自己掏錢,而他去青樓,還能賺一筆錢回來,凡是跟他相處過一段時間的姑娘,都會心甘情願的把自己的體己錢掏出來為他買東西,這算是什麽道理?

……

本來麽,謝家如履薄冰,只顧著自己的死活就挺不容易了,哪還會關注別人家的事,但現在,太子殿下居然跟孟昔昭這種人物牽上線了,他們就不得不關注起來。

謝幽擰眉:“你的意思是,此人心術不正?”

謝韻在回答之前,先想了想:“八九不離十。我聽人說,他和桑煩語交往甚密,坊間都傳他和桑煩語是那等關系,但其實並不是那樣,桑煩語近些日子,只招待一位客人,可她住處卻比往日奢華了好幾倍,古玩字畫,更是多得數不過來。我認識的人去她那裏做客,認出擺在她房間的一套茶具,乃是禦賜之物,孟昔昭如今不是聖寵正隆麽,他就是膽子再大,也不可能把禦賜之物轉送行首,我看,是這孟昔昭做了一回龜公,把桑煩語,送到了當今陛下的龍床上。”

作為一個不怎麽讀書,也不當官的人,謝韻說起皇帝的八卦那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反而是謝幽和謝原,聽得有些不適。

他們對皇帝很有意見,然而長年累月的生活習慣讓他們不敢妄言,就是有意見,也全都在心裏憋著。

謝韻嘴裏的孟昔昭,和焦立光稱贊不已的那個孟昔昭,好像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謝幽十分憂愁:“殿下怎麽會跟這種人扯上關系?還托他給咱們送書信,這信……”

等等。

說到這信,謝幽才想起來自己還沒看信上的詩寫的是什麽,剛剛他只顧著看字跡了。

低下頭,好好讀了一遍這詩,謝幽頓時愣住。

再擡頭,他看向自己兒子的眼神反而有了幾分狐疑:“你說,這是殿下寫的?”

謝原:“不是,我猜測是太子殿下口述,讓孟昔昭謄抄的。”

謝幽:“……”

那不就等於是太子殿下寫的嗎。

低頭,重新看了一遍這首詩,謝幽篤定的搖頭:“不對,這詩不可能是殿下所作。”

謝原面露疑惑,謝韻則把那張紙拿了過去,自己看起來。

謝幽沒有解釋。

他這個大兒子,雖說學問極好,但為人處世上,其實不如自己的小兒子。

殿下是什麽人,又是何種心性,他這些年被皇帝打壓的都快趴地上起不來了。雖然殿下和他們通書信,字裏行間從沒提過自己的處境,但好幾年的寫下來,也能讓人看出來,他其實根本就不是他表現的那樣淡然,那樣安穩。

有句話,他一直憋在心裏,不敢跟父親說,也不敢跟兒子說。

其實他覺得……殿下的性子有些扭曲,還有些危險。

不過他並沒有證據,每回殿下來信,句句都透露著溫馨之意,反正自己兩個兒子是沒看出半點問題來,而他就是再擔心,也不敢就這麽說出來。

偶爾他也會覺得自己想錯了,可能都是錯覺。但是,今天這個絕對不是錯覺。

就算太子殿下沒有長歪,他也絕對寫不出這麽瀟灑積極、堅定豪放的詩來,詩見人品,哪怕太子殿下被塞回他妹妹肚子裏回爐重造,那也是不可能的。

他的內心:咱們太子是個蔫壞的人,怎麽可能寫這種詩嘛!

……

謝韻摸著下巴:“確實不像殿下的風格。”

謝原則一臉茫然:“不是他寫的,還能是誰?”

想想孟昔昭那張笑眯眯的臉,他疑惑的問:“難道是孟昔昭?”

謝幽沒說什麽,謝韻先大笑一聲:“此詩若是流傳出來,足以傳唱千年,孟昔昭要是有這個本事,你覺得他會不使出來?行了,咱們也別猜了,我看啊,解鈴還須系鈴人,直接去問孟昔昭不就好了嗎。”

謝幽還在思考,聞言,他立刻斥道:“不行!先不說此人到底是何居心,退一萬步講,他有可能是太子殿下的人,那咱們就不能和他有過多的接觸。”

謝韻攤手:“你們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啊,這孟昔昭跟我好歹也是同道中人,我去見他一面,又有什麽問題。”

說完,他把這張紙扔下,然後就回自己房間睡覺了,謝幽皺眉看著他的背影,卻也沒把他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