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商瑉弦的極度混亂(第2/3頁)

莊清河:“……”

許僭越摸了摸口袋,說:“我的藥在屋裏,我去拿一下。”

許僭越離開了,剩下青可留在原地。

莊清河本來沒在意他,但是青可不太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惹得莊清河忍不住朝他看了過去。

青可頂著那張和自己相似的臉,眼神裏充滿了復雜的恨意。莊清河看了他兩秒,問:“恨我?”

青可聲音嘶啞地問:“我不該恨你嗎?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莊清河不理會他滿眼的憤怒和憎恨,伸手彈了彈他的額頭,教訓調皮的孩子似的:“怎麽能恨我?又不是我把你弄成這樣。”

青可:“可你才是事情的根本。”

莊清河:“事情的根本難道不是許僭越的偏執和扭曲嗎?跟我有什麽關系?”

“你是覺得他不好惹,你怕他,不敢在他面前表現出不滿。”

青可沒說話。

莊清河突然收了笑,冷聲道:“那你知不知道?我也不好惹。不然你覺得他為什麽退而求其次找你?”

青可一下子就被他眼中的冷意震懾住了,嘴唇緊抿著不說話。

接著,莊清河又恢復了那副隨和的模樣,看了他一會兒,說:“如果你實在受不了這種生活。我可以幫你,我這有刀也有槍,你想要什麽,我給你什麽。”

青可哼了一聲,撇開臉:“我要是真的甘心就這麽死了,也不會等到今天。”

莊清河聞言蹙眉,十分不能理解:“你這人好奇怪哦。怎麽會想到自殺呢?你難道不應該想著怎麽殺了許僭越嗎?”

青可愣了一下,顯然從沒想過這種可能性,半晌後才出聲:“他那樣的人,是我能殺得了的嗎?”

這是一個臨近寒冬的深夜,夜風吹起浮土。屋後的密林卷出波瀾,像海洋的狂瀾。

“為什麽不能?一朝一夕殺不了,那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

孟書燈穿過林蔭道,再次回到房子前,莊清河一個人站在門口。

莊清河雙手插兜,看孟書燈臉上似乎有事,等他走到跟前問:“你怎麽了?”

孟書燈臉上露出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表情:“我車胎爆了,明明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哦,沒事兒。我讓管家安排個車,送你回去。”莊清河轉頭喊了陶管家一聲,交代完又回頭對孟書燈說:“你車先放這吧,回頭修好了我直接讓人給你開公司去。”

孟書燈點點頭,看他還沒有打算離開的打算,就問:“你今晚在這?”

“不是。”莊清河還是四下張望,隨口回答:“我就是......怎麽到處找不著商瑉弦。”

孟書燈轉頭指了指林蔭道另一頭,說:“他在那邊,不過我看他好像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莊清河猛地轉頭看向孟書燈,用眼睛詢問他。

聽孟書燈說完,莊清河直接提步往那邊去,走了沒幾步就跑了起來。

他很快就到了停車的地方,趙言卿在車裏看到他,忙打開車門出來:“你看看,他這怎麽回事?”

這時商瑉弦的司機也來了,趙言卿和莊清河一起把商瑉弦扶上車。

商瑉弦應該就是發燒了,身上燙得可怕。可是他不肯去醫院,莊清河只好讓司機開車回去,自己也打算跟著一塊兒過去。

趙言卿松了口氣,準備繼續按自己的原計劃等孟書燈出來。這時,一束光照來,一輛黑色的車從房子方向開過來停下。

車窗降下來,孟書燈坐在後排問:“商總還好嗎?”

莊清河同樣下了車窗,回他:“應該是發燒了,回去讓醫生看看。”

打完招呼,兩輛車就各自一前一後離開了,留趙言卿一個人站在原地。

“……”

趙言卿看了看自己費好大勁才紮破的車胎,又看了看空蕩蕩的四周,憋了半天只能狠狠踢一腳旁邊的樹。

回去後,商瑉弦的醫生已經在客廳待命。醫生看了之後也說是受寒發燒,開了藥就離開了。

莊清河放心不下商瑉弦,留下照顧他。

躺下剛有睡意,莊清河就感覺一個滾燙的身軀壓住了自己。

他並不知道是自己的憐憫刺激了商瑉弦,他只是覺得今晚的商瑉弦沒什麽耐心,很急躁,弄得他很不舒服。

莊清河開口求了好幾次,商瑉弦都沒有理會,於是他只能盡量調整自己去配合。

商瑉弦看起來像是醒了,可眼睛還是混亂的。他看著莊清河,心裏突然生出一種怨恨。

我本來好好的,你把我弄得亂七八糟,又反過來同情我。

憑什麽?

他像是被浸泡在苦水中的死屍,被泡漲,繼而變得模糊,變得松散,扭曲成沒人認識的模樣。

每一根神經都在難過,悲傷像一塊裹屍布將商瑉弦包裹。他思緒很亂,卻不想去思考。只感覺心跳得很快,帶著額角也在一起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