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這才是欲擒故縱

舒服得要命……

商瑉弦滿腦子都被這五個字占據了,要不是記得莊清河第一次疼成那個樣子,他差點就信了這個鬼話,這人果然還是不老實。

他皺眉:“你正經一點。”

莊清河無辜地看著他:“我很正經啊。”他頓了頓,又說:“我只是想讓你開心。”

商瑉弦看起來一點都不信:“騙我,是為了讓我開心?”

莊清河嘆了口氣,說:“我已經給了你我能給出來的一切。”

莊清河今天嘴很甜,一直在哄著商瑉弦。

商瑉弦:“最後那個標還是被你拿到了。”言外之意,你也不是沒有從我這得到任何好處。

莊清河看了他一會兒,說:“嚴格來說,那個標本來就該是我的。”

商瑉弦眸光閃了閃,他對這句話的理解是,莊清河知道自己手下人向他泄露了標底。

對此他並不感到有什麽心虛的,反過來教育莊清河:“你自己識人不清,對重要員工都不做背調嗎?”

莊清河摸了摸鼻子,沒說話。

商瑉弦認為他是被自己戳到痛處,在心虛。於是順著說道:“這裏不是圳海,你一直以來的那套在這裏是站不住腳的。這些以後我都會教你,我也會幫你。”

“商瑉弦……”莊清河張了張嘴。

商瑉弦直接打斷他,態度很強硬,說:“現在就給我句準話,別再來欲擒故縱這套。答應了我的條件,別說合並,海星我都可以直接送給你。”

兩人的實力差距太大,就拿海星來說,在莊清河看來挺大的事。可在商瑉弦那,就跟買了個貓罐頭喂貓似的。

莊清河眉毛擡起來,表情有些懵,問:“欲擒故縱?”

商瑉弦用一種我早就看透你的小動作的表情,說:“你買了我尺寸的安.全.套,又故意落我車上。”

莊清河心想,如果我說那是為了湊單隨便拿的你信嗎?

商瑉弦又道:“我親你的時候,你明明很享受,可我提出在一起你又拒絕。這不是欲擒故縱嗎?”

莊清河:“……”

聽起來可真他媽合理。

這時服務員推門進來,打破了兩人的交談。

服務員是來上飯後甜點的,甜點是白色巧克力做成的小碗,裏面是酸奶和一些水果粒。

莊清河看起來對這個很感興趣,眼睛一直盯著。他用勺子舀起送到嘴巴準備吃。

可他一張嘴,突然響起了哢得一聲,莊清河保持著嘴巴半張的狀態,定在那裏。

商瑉弦擡頭,從莊清河眼睛裏捕捉到了一絲一閃而過的情緒,因為閃得太快,他沒來得及看清那裏什麽。

莊清河轉了個身側對著商瑉弦,伸手在臉上捯飭了幾下,又面色平靜地轉了回來。

商瑉弦問:“怎麽了?”

“下頜脫臼。”莊清河看著他,似乎在觀察他的反應。

商瑉弦:“怎麽會這樣?”

以前他和安安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不多,沒發現他有這個毛病。

莊清河還是一直看著他,片刻後才玩笑似的道:“啊……可能開心果吃多了?”

商瑉弦微微蹙眉,莊清河這人就這樣,遇見不想說的事情就用玩笑扯開話題。

莊清河低頭繼續吃甜點,商瑉弦也沒再說話。

沉默在房間蔓延,兩人都心裏有鬼,這會兒靜下來,各自的鬼就跑出來了,那麽大。

商瑉弦問了很多問題,卻始終沒有問一句,我們小時候到底是怎麽認識的?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

莊清河早就發現了,商瑉弦一直在有意識地回避十二歲之前的事,那似乎是他不願涉足的禁區。

莊清河和鄧昆在孤兒院的那幾年,很多早期記憶都不是很完整。只記得孤兒院的白天很靜,晚上很黑。

房間總是有老鼠,吃的東西總是不太好,衣服和被子總是很薄。

現在兩人聊到那段時光,對於那些記不太清的事,鄧昆總說:“別想了,能讓我們忘掉的事,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莊清河深以為然。

所以面對商瑉弦的回避,莊清河並不打算勉強。他願意包容商瑉弦的一切,但前提是,從他這裏發出的包容應該是寵溺哪怕是縱容,但絕不能是弱者的委曲求全。

莊清河吃著甜點,卻突然覺得乏味,這場談話已經喪失了它應有的意義。

因為他們兩個,都不坦誠。

商瑉弦不愛吃甜的,把自己那份甜點也推到莊清河面前,自己則倒了杯茶喝。

在兩人沒有見面的這近一個月裏,商瑉弦將整件事復盤了好幾次。

他努力讓自己把莊清河和安安這兩個截然不同的形象合而為一,然後去分析莊清河這麽做的原因。

試圖找出他真正的動機和邏輯。

商瑉弦數學很好,讀書時還選修過邏輯學。他堅信,任何事物的研究都離不開邏輯,而邏輯學中有兩種最基礎的邏輯思維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