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有點木的骨象,白天不燒晚上燒(第3/4頁)

守在值班室,不停的有病人呼叫,護士只能叫他過去處理。

忙到深夜三點多,病人休息了,他終於獲得片刻寧靜。盡管當時已經非常困,他仍然咬著牙把PPT演講稿制作完。弄完的時候,已經快接近早上六點了。

想著可以趴桌上眯一會。

結果剛睡了不到半小時就被再次叫醒。

有個病人癲癇發作,他只能趕緊過去處理。

還差點被病人咬到手指。

後面快八點時交接班,吃過早餐後就被導師叫去一起討論兩個經典病例。

當時他真的困得不行,但是又不敢打瞌睡。

後面因為狀態不好,還被導師批評了。

那是他最崩潰的一次。

也是第一次覺得醫生這個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

從昨天上白班到早上被叫過來一起討論,整整上了二十四個小時的班。

討論時表現不佳,挨批。

然後還得咬著牙堅持,再上一個十二小時的白班。

只有中午時間眯了一個多小時。

那是他第一次連著上36小時的班。

就是覺得醫生太累了,規培的工資還低。就只有三千的基本工資,多一分都沒有。

業績提成那些,根本沒規培的份。

那時候呆的科室很黑,他記得加班補貼、寫病歷的獎金都被黑掉了很多。

也不敢問。

問了也沒用。

再後來,慢慢也就習慣了。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熬過來就好了。

所以,他現在面對這個態度有些冷淡的患者,根本不會生氣。而是耐心的詢問患者的情況。

“當時我騎個三輪摩托車給人送貨,與對面駛來的車子撞上了。然後我從馬路上滾到了路邊的水溝,裏面的水很臭,又黑,但是我的背部受傷已經動不了。後面那個肇事司機打電話報警,救護車過了很久才到,把我給擡上去送醫院了。擡的時候,他們都是一臉嫌棄。

最氣憤的就是交通責任劃定,居然認為我負主要責任……”

男子看到李敬生等著他回答,最終還是打開了話閘子。

說起受傷的經過,他顯得十分氣憤。

對於交通責任劃分,李敬生並不感興趣。

很多騎電動車與三輪車的人,因為沒考過駕照,也不怕扣分罰款,想怎麽騎就怎麽騎。

到頭來出了事故,還要怪對方亂開車。

“你現在主要就是感覺腰痛,雙腿不能站立,不能行走,對嗎?”

李敬生決定用摸骨術給這名男子摸一下。

“對!別說站立,我連坐都坐不了。”

男子答道。

“我給你檢查一下以前受傷的椎骨部位。”

李敬生征得男子同意後,把男子的身體弄到側臥位,然後給其摸骨。

患者的家屬在旁邊幫忙扶住患者的身體。

“醫生,請你一定跟你們主任多說說好話。我兒子現在出了車禍,病沒治好,女朋友也走了,他鬧過幾次自殺。”

患者的母親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在病魔面前,人類顯得極為弱小。

“你跟醫生說這些幹什麽喲!”

患者用粗暴的語氣罵著母親。

他可能覺得這些話傷到了自尊,所以有點惱怒。

“有問題不跟醫生反應,他們就會把你扔這裏不管。你都這樣了,還有什麽不好講的?”

母親反過來罵著兒子。

一個家庭發生這種事情時,很容易相互抱怨,爭吵。

李敬生並不插嘴,而是認真的給患者摸骨。

大成級別的摸骨術,非常高明。

能夠清晰的隔著皮膚感受到骨骼的硬度、溫度、有無病變等等。

特別是李敬生天天在門診給病人摸骨,對各種病人的細微骨象都是極為敏銳。一些細小差異,他都能輕松分辨出來。

就好比經常做黃金生意的老板,拿到手裏摸一下,掂一掂,基本就能斷定真假了。

因為真黃金的手感、重量等數據全都被他們印刻在了腦子裏。

“患者的椎骨摸著怎麽感覺不對呢?”

片子他已經看過很多次,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患者的椎骨摸上去顯得有點‘木’,說不上來。

這種骨象從來沒遇到過。

“醫生,跟你們主任反映一下,我兒子晚上發燒是怎麽回事?”

患者的母親對李敬生說道。

“他晚上發燒嗎?”

李敬生摸完患者椎骨,然後又摸了摸患者的手部腕骨、指骨,骨象正常。

只有椎骨有一段摸上去比較‘木’。

“我感覺有點燒,叫你們護士幫忙量一下,她們不搭理我。”

家屬有點委屈。

護士正常情況下不可能不搭理。家屬有可能與護士吵過架,說了難聽的話。

大家都是人,護士覺得家屬和患者事多,確實存在敷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