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32

朱顏真跟做夢了一般：“沈渡，你怎麽知道我的？”

不等朱顏反應，沈渡撈起朱顏飛身而起離開了來府，一路飛檐走壁來到了朱家院子裏。

沈渡不答，背對著她就要離開，被朱顏揪住衣角：“等等。”

轉過彎隱在暗處，朱顏眼見著來羅織如對待畜生一般對待沈渡，霎時間就要暴起，來羅織卻轉身走了，留下彎腰躬身的沈渡。

沈渡似不耐，朱顏只好快言快語：“你可知，來羅織已經制造罪證要誣告徐昭容和朝陽公主謀反，還有還有……”

絞盡腦汁，朱顏也沒想到如何和沈渡接觸上，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眼看著來羅織鎮定自若穩坐泰山，宮裏面還不知道如何變化，朱顏心焦，發了狠偷偷跑出來找沈渡。

“朱顏！”沈渡轉身，渾身被圓月的清輝包圍，面具後的深眸落在她身上，令她住了嘴，“休要橫生枝節，想想朱家。”

朱顏一甩水袖掐腰扭身，視線與人群裏的沈渡碰撞在一起，心跳如鼓擂，轉身跟著花旦謝客入了後台。

言罷扣開她纖手，毫不留戀離開。

今日唱的是《踏謠娘》，與陸垂垂在芙蓉園唱的是同一出，說的是窮才子和千金小姐的愛情故事，很是淒美，戲娘唱的也很是動情。

朱顏愣在庭院裏。

幸好朱顏被陸垂垂錘煉出來，雖有些許生澀，但那身段，唱、念、做、打也能糊弄過去。

月光如水，緩緩流淌，一日焦灼如火的心被兜頭澆滅，朱顏只覺得自己這一日奔忙簡直就是笑話。

恰好今日上元節，來府請了戲班子唱戲，朱顏憑借前幾次過來來府赴宴對來府的熟悉成功通過戲班混進去，花旦正要登台找不到丫鬟，見到朱顏一身丫鬟扮相直接拉著登台去了。

“沈渡，你當真成了來羅織的走狗、懦夫了嗎？”朱顏氣憤揮拳沖天上那輪明月咆哮，“我都能不顧朱家，你怎得就這麽瞻前顧後，我怎麽就不為朱家著想了？正是為朱家著想，我才不能叫大周這天換了呀。”

她哪有時間，而且這樣子才沒人看出來。

今日朱闊歇在金氏屋裏，如氏也早早歇下，他們年歲大了自不會湊年輕人熱鬧，但沒想到睡的好好的被朱顏給吵醒了，一個個披衣下床開門出來看情況。

與此同時，朱顏跑去沈府找沈渡，卻被管家告知沈渡在來府，她告辭就往來府趕去，管家叫住她讓她把戲服換下來，被朱顏拒絕。

“六娘啊，你怎得回來這麽早？”

隨後去找適才扮作自己丫鬟的戲伶，找到了發現不是朱顏，這下子三人徹底傻眼了。

“是啊，你剛剛是在喊沈渡嗎？”

陸垂垂環顧四周：“咦？剛剛在我身邊扮作丫鬟的那個不是她？”

朱顏尷尬擺手：“沒，我去找四姐、五哥回來。”說完開溜。

沒多時，陸垂垂登台表演結束去往後台，朱蔓姝和朱墨傑也緊跟其後進來，焦灼發問朱顏在哪裏。

被沈渡那番警告，朱顏老實不少，第二日著人送給徐想仁信件告知沈渡態度，之後便如往常一般往返在刑部和朱家之間，連宮裏都去得少了，平靜度日。

想歸這麽想，朱顏看到陸垂垂興沖沖跑去戲台後面，她計上心頭。

倒是那日張丞相去刑部調取卷宗見到朱顏時候，竟然特意多留了片刻與她言語。

不行，她還在糾結丟不丟臉作什麽。

“張丞相有何事安排？”朱顏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這平和歡快的太平盛世，馬上就要變天了。

張丞相端倪她半晌，問了一個與公事無關的事情：“聽聞沈渡給你和離書了？”

彩燈集結，眼花繚亂，可朱顏什麽都看不進去，身處鬧市卻內心寂寥，她始終牽掛著徐想仁說的那件事。

朱顏不解張行微何意：“是。”

芙蓉園裏很多胡人在表演戲法，吞火，鐵花，百尺鋼繞指柔，應有盡有，大周戲法自然少不了。

“去衙門過堂沒有？”過堂了才算正式和離，也就是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

朱顏先回到朱家，一直心不在焉地，晚飯後陸垂垂騎馬來找她去芙蓉園看新戲才後知後覺今日是上元節，大哥二哥都有家世早就分出去自立門戶，四姐朱蔓姝和五哥朱墨傑自然跟隨著一起。

朱顏搖頭，雙眸明亮清澈。

如今朱顏被沈渡公然和離也就等於公然拋妻休妻，就這麽大搖大擺地回去沈府實在難以做到。

顯然早料到會如此，張行微端起茶杯撥開茶葉喝下一口，略皺眉：“為何不去過堂？”

得，天下最忙的怕就是不良帥徐想仁了，什麽心都操。

這個朱顏倒是回答的理直氣壯：“我不同意和離。”所以不去過堂。

“去找張丞相，這事兒事關太子，他不能獨善其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