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火蛾黨11

沈渡和潘馳對視一眼,皆扭頭看向另一邊。

坐在那裏一直未說話的朱顏只覺著無奈,堂堂七尺男兒居然在這裏談論皮相:“我說,男兒皮相很重要嗎?若是重要,那你們怎麽還能被人攻擊?早該看你們的皮相就投降了好啦。”

“好啦,趕快說正事。”

“我看你是皮相不悅眼,嫉妒了。”潘馳哼哼兩聲,略微擡頭擺出高傲的姿態。

潘馳剛準備開口,又瞪一眼沈渡,確保他不會說什麽話來打斷自己。

“笑你出賣皮相。”沈渡有些譏諷地說著,還肆無忌憚打量他。

“秀秀也和我提到王不醉適才與莫謙之起沖突時候所說之事,也就是通過殺人吸取氣運之類。屠城一事半面鬼們殺了這麽多人,按他們的說法,歷死又生,想必他現在應該更強。”

本就對他無好感,這還笑,更是惱到潘馳:“你笑什麽?”

潘馳推斷時候習慣皺眉,但此番皺眉卻不是因為習慣,而是傷處真的痛,他看了眼朱顏,故意略過沈渡,這才繼續道:

還沒等他繼續說下去,就聽見沈渡的笑,輕蔑的笑。

“只是秀秀也未說明這吸取氣運到底怎麽一個吸取法,吸取完了後又是怎麽用起來,而她說這些的時候頗為顧忌,十分害怕,我問她怎得,她道她害怕王不醉報複。”

“照顧我的那個女子……”他喝上一口茶,緩了緩嗓子,再腦海裏過了一遍名字,“嗅香閣頭牌——秀秀,這幾日,我從她那裏套出一些話來。”

言罷,潘馳嘆氣,似是為秀秀命運嘆息,微搖頭繼續道:“秀秀至今還在房中待著不敢出來,時不時說些胡話,總之心神不寧,所言也不知是真是假。”

果然潘馳收斂嬉皮笑臉,不再插科打諢,畢竟他來可是要說正事的。

語罷,他長舒一口氣,撐著下頜安靜地看朱顏,見朱顏沉思,將身上不適隱去,面上帶著一點笑意:“我覺著事情不簡單,或許對破此案有些幫助,就一路帶傷跟隨而來,誰知道,嘖。”

朱顏抱歉笑笑:“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他這是暗示剛剛看到沈渡與朱顏相擁一事,朱顏微窘沒有接話,沈渡則問的另一件事:

好好的大男人,撒嬌作什麽?

“潘馳!”

“行了,你總不是來喝茶的吧,有話快說,有什麽快放。”沈渡打斷他的話,若不是朱顏拿捏著他,只怕他忍不住就要沖上去打人,才不管傷患與否。

“嗯?”

朱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低頭瞧掉地上幾顆沒有。

“你當知無頭屍案後,你就可以離開了。”

這個……

“我知。”

這句話簡直暴擊啊,潘馳跺腳沖朱顏抱屈:“顏兒,你瞧瞧,你可要為我作主啊。”

沈渡狹眸:“是非之地,還是盡早離開的好。”

還敢跟他搶女人,哼。

朱顏訝異,沒想到沈渡會與潘馳言語這些,她咂摸出味兒來,才知自己忽略了太多。

沈渡冷哼一聲,雙眉揚起:“總比有些人什麽也不算的強。”

“是了,潘馳,營州城所有這些都與你無關,你留在此處,太過危險,還是速速離開。”

見狀,潘馳簡直氣得不行:“沈渡,你們不過就是名份上的夫妻,怎能強人所難?”

潘馳苦笑:“你們這麽默契勸我離開,是怕我打擾了你們?”

朱顏一聽,急忙奔過來,可就在她從沈渡眼前擦身而過時,卻被沈渡伸手拉住坐在了沈渡旁邊。

朱顏搖頭:“怎會?”明明潘馳一直在幫忙,若不是他,現在身受重傷的該是自己才是。

“哎呀,我為你擋的那箭傷處是不是化膿了?好痛。”潘馳捶打心口道。

沈渡緊盯著潘馳,面容少有的嚴肅:“我可以修書一封,趁現在變故之前送去潘都督那裏,說明此事。”

朱顏挑眉,看了看沈渡,又看了看潘馳,再看看座椅。

搖頭,潘馳堅決道:“既然叫我遇到此事,豈能坐視不理自顧生死,我雖沒有沈閣領這般權勢地位皇命在身,卻也有俠肝義膽,心懷百姓,叫我此時離開,我做不到。”

他指著自己旁邊的位置,也就是沈渡對面的位置。

朱顏擡頭看窗外的天,霞光被雲層遮掩,山雨欲來風滿樓。

潘馳不依了:“顏兒,快過來坐,坐這。”

沈渡收回眸光,冷聲道:“你想好就是。”

反觀沈渡,直如看跳梁小醜一般,看著潘馳表演,回給一個不屑的冷笑。

潘馳點頭,也未多說什麽。

“過獎了,我看你也沒多客氣,堂堂的內閣大閣領,竟然……”潘馳手指沈渡,痛心疾首,另一只手輕撫心口,一臉痛楚。

朱顏低頭掃過二人,說出自己的疑問:“你適才說的秀秀,之前劉宗遠行兇的事情她就知曉的一清二楚,後被一起抓去廣春堂地下室,她似也對那裏熟悉的很,剛剛你又說她竟然知曉火蛾黨這麽隱秘的事情,十分蹊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