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火蛾黨5

朱顏也不好受，當著這麽多殘缺人體，沈渡就這般堅持她改稱呼叫“夫君”，朱顏真想摸摸沈渡發燒沒有？

大閣領，則是他的下屬才會如此稱呼他，二者不同之處便是遠近之分罷了。

這還是那個鐵面無私，公務在身從不徇私的大閣領白閻王沈渡？

這個女人是故意的嗎？他如此剖白心跡，她是沒聽明白還是沒想明白？

“要麽，”朱顏威懾與沈渡這威脅滿滿地注視，好商好量道：

偏偏沈渡就是較真了起來:“不一樣。”

“要麽，沈渡吧，沈渡，我跟你說這些人體蜜餞……”

朱顏‘咳’了一聲，小臉悄悄紅了:“以前也沒堅持讓叫過，不都是一個稱呼而已嗎？用得著這麽計較嗎？何況現在是公務在身。”

小臉被捧起來面對沈渡，沈渡的怒容如此的真實：“就要夫君。”

沈渡低頭睨她，那個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大閣領，此刻不滿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

這……

朱顏一愣:“什麽？”

無語的朱顏忍不住白了一眼沈渡，見他一臉認真，只得應下:“知道了，大閣……別瞪了，我是說大哥，大哥。”

這個女人一口一個大閣領，讓他覺得很刺耳。

“什麽大哥？夫君！”

沈渡不悅的皺眉，不滿道:“夫君。”

男人若是較真起來，不比女人差。

朱顏往一旁稍稍離遠了些，直起身子，目光也變得鄭重了些:“大閣領，那你可得時刻警醒著了，早些將案子查清吧！”

朱顏無奈只得應允:“夫君，夫君，夫君。行了吧！”呼，沈渡這是化身為沈三歲了嗎？這麽幼稚。

“只怕這些案件不是表面上那麽簡單，他們選擇現在爆出動靜來，鐵定是為了醞釀更大的陰謀。”

沈渡抿著唇，有些不太高興，這分明就是敷衍。

這個沈渡自然也了解，李楷祥的死是紀大福一手策劃，自然那酒水裏面摻了東西，他站的離朱顏近了一點，低頭看她手裏拿的殘缺部位，若有所思：

罷了，好事多磨。

“還有些是五六年，三四年的，甚至比如這個李楷祥的就是最近才有的，所以基本還跟生前差不多，但因為沒有現場立刻制作，還是生了一點屍斑，內髒也有腐敗，腹帶裏取出的食物與李楷瑞稱述無差，只多了一味曼陀羅。”

朱顏倏地想起王不醉說的那句話，將沈渡帶到了二麻子的死屍旁，指著上面刻著的字，道:“昨日王不醉嘴裏也是念叨著這句話，你說到底有什麽含義呢？”

有些事，實在是太讓人費解了，沈渡不明白，朱顏也不明白。

屍體隱約有腐爛的跡象，發青帶著屍斑，沈渡看得不是很清楚，遂湊近了一些，擡手間，竟從衣袖裏掉出來一個東西。

沈渡一愣，“十幾年前？鬧出半面鬼吃人的動靜，大概是幾年前吧？他們竟然那麽早就開始了嗎？又為何現在才鬧出動靜來？”

藤條編的小豬，朱顏不是第一次看見了。

“因為肌膚失水程度不同，好比蜜餞由果子先風幹水分再泡進去，經過幾個月到幾年時間，果子表面失水程度不一，可以推斷年份，這個一樣。”

沈渡發覺東西掉了，立馬將藤編小豬撿了起來，用嘴吹氣，將灰塵都吹幹凈了，這才放入袖袋裏。

沈渡眼神示意她繼續。

頓時，朱顏腦袋‘嗡’的一下，像是清醒了一般，擡手錘了腦袋幾下。

“推斷有十四到十五年，太具體的因為不能解剖，無法推斷。”

開口道:“沈渡，等案件一了，咱們回京城後，便和離吧！”

朱顏搖頭，集中精神，慢慢開口：

她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她敢承認，日夜相處中，她對他的確是動心了。

“怎麽？還要我重新戴一遍？”

可沈渡另有所愛，新歡舊愛，人人都說舊愛抵不過新歡，其實都是騙人的。

朱顏才回過神來，有些不真實，見沈渡巋然不動，自嘲自己想多了，可又感覺沈渡最近行為很反常。

舊愛就是一根刺，撥動的時候，總會讓人痛徹心扉。

“啊！”

君子有成人之美意，她不是君子，也不屑做小人。

朱顏順著他低頭，那人的眼珠子幹枯凹陷到眼眶裏，黑洞洞地望著自己。

沈渡的臉色瞬間黑了，“你說什麽？”

“推斷出來了嗎？”

這一變臉，仿佛從豔陽天突然就變成雷電交加的雨夜，朱顏下意識地就從心裏發顫。

沈渡輕笑，自己調整了一下松緊，見她一雙眸子水汪汪的，喉間一緊，急忙退開一點指她手裏的殘缺人體，輕咳一聲：

“沒什麽。”

朱顏一張俏臉崩壞，含羞帶怯點頭又搖頭，然後擡頭有些費力看著他，一臉茫然。

“朱顏，我耳朵不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