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朱顏道歉

經沈渡提起，朱顏才忽想起，在這件事上，她還未謝過沈渡。

看著朱顏這副樣子，沈渡心中忽有些沉重，“可是在擔心陳師傅的事？”

“師傅的事情，謝謝你。”朱顏連忙說著，“若不是有你照顧，我真擔心師傅他老人家能不能經受得住牢獄之苦。”

說完之後，朱顏便垂下眼眸，似是又將思緒飄到了雲外。

沈渡沒有多言什麽，只是看著朱顏那一雙通紅的眸子有些心疼，“我相信陳師傅不是兇手，但我們也必須得抓住真兇，才能讓他離開，讓他留在這裏，也不亦於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當然不是。”朱顏有些心不在焉的回應，“只是忽見你出現在這裏，有些不解而已。”

朱顏點頭，隨即又將思緒陷入案件之中。

朱顏語塞，他一堂堂大閣領，有什麽地方是他不能去的,何況一小小刑部

案子越發複雜，又似越發的簡單，就像是馬上就能揭曉答案，卻又被困在了瓶頸口一般。

“怎麽，我不能來？”

這種感覺就似霧裏看花，明明覺得就在眼前，卻又感覺不是那麽真切。

朱顏沒有回答沈渡的問題，而是反問著沈渡。

見朱顏思考認真，沈渡也不忍打擾，只是靜坐於一旁，玩世不恭的轉動著手上扳指。

“你怎麽來了？”

似案件已經進展到了哪裏，和他一點關系也沒有，完全沒有把最後的期限當回事兒。

心底不覺有些詫異，她現在對這個男人竟如此熟悉？

“對不起。”

沈渡開口，朱顏只是微驚而轉過身來。

過了良久，朱顏忽然開口，一旁的沈渡側頭看向她，“你說什麽？”

“在想什麽？”

“我說對不起。”朱顏語氣中充滿愧疚，她覺得事情發展到今天都是因自己而起。

思想間，忽覺得一股強大的氣息出現在身後，而且所帶過來的壓力一如往常，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誰。

若不是她當初執意查案，說不定沈渡早就抓出了兇手，也不至於拖到現在，就連女皇也對他失去信任。

但不管怎說，她這個沈夫人已深入其中，和沈渡乃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為何要對我說對不起？”沈渡來到朱顏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父親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她與沈渡現在的處境，確實十分困難。

此時的女人似乎沒了往日那種傲風英姿，剩下的只是無助而又讓人心疼。

沒有有力的證據，只能靠懷疑與推斷是斷斷不可抓人。

“如果不是我在這個案子中插手，或許你早就已經找到兇手，也不至於把案子拖到現在，而辜負了女皇對你的信任。”

目送走父親，朱顏心底複雜萬千。

朱顏垂頭說著，看她的神色真的就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

話落，也不等朱顏回應，邁步走了出去。

而沈渡聽到朱顏這麽一說，忽的輕笑了一聲，“你現在才為這件事情和我道歉，不覺得太晚了嗎？”

朱顏剛準備起身送父親，朱闊便擡手制止，“時間緊迫，你還是多用些時間在案子上。”

朱顏一怔，都什麽時候了，沈渡還是不忘調侃於她。

“不用。”

“你能不能認真一點？”朱顏沖著他吼，眼淚不爭氣的進入眼眶，“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只剩下幾天時間了，難道你真的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嗎？”

“女兒送……”

朱顏這麽一吼,沈渡自己也蒙了。

朱闊無奈嘆息，略顯老態的臉上看上去憔悴了許多，“好了，我也不在這裏打擾你，就先回去了。”

他從未見過朱顏如此發火，還是擔心自己所剩時日不多，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麽想的？

朱顏的擔憂終於落地，勉強向著朱闊展起一抹笑顏，“如此，便多謝父親成全。”

“你是在擔心我？”沈渡開口，眼底的複雜耐人尋味。

朱闊自是明白女兒的意思，點點頭道，“我知道你不想讓你母親擔憂你現在的處境，放心，我會告訴她你一切安好，她是個大性子的人，不會去深入細想那麽多。”

“鬼才會擔心你。”朱顏否認，“我只是擔心自己會被你牽連，你不珍惜自己的命倒也無妨，可我是父母的心頭肉，如果我死了，他們兩個人會多麽傷心，你就忍心看著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人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話未說完，朱顏已說不下去。

沈渡錯愕，他知道朱顏是個要強的女人，雖然口中一直否認擔心自己，但是話語中的內層意思，他自己深有感覺。

“父親不必為女兒掛心，等案子過去了，我便時常回家探望你與母親，還有……”

玩笑歸玩笑，沈渡看朱顏這麽難過，也不忍心再這般調侃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