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 魂牽夢縈 第四章(三)(第6/9頁)

鳴王並非是真正的安荷太子。

鵲伏冷冷道,「女人就是無用,為了一個遠在千裏的男人,連國家和自己的親大哥都想舍棄了。難道大王就沒有察覺?」

甚至可以說,他的靈魂,本來就不屬於正躺在床上的這具身體。

余浪笑道,「這你就錯了。在阿曼江一役中放走鳴王,妙光早已和大王生了嫌隙,自從知道鳴王中毒,她恐怕就在琢磨怎麽幫鳴王找安神石了,竟然還借著大王的準許,頻頻和媚姬那個屬於容恬的女人來往,就不怕人看出她的心思嗎?」

因此,鳴王才比其他人更容易受到心毒的侵害,更容易被對頭勾走魂魄?

「那也是,妙光公主一向是大王的心腹,說不定受了大王的命令,早就在暗中監視公子和公子的手下。屬下最近幾天,常常見到她在這附近出現。」

「我想去一趟離國,找余浪。」烈兒忽然說。

「大王,還有妙光。」

容虎吃了一驚,沉下臉道,「絕對不行。這事大王已經發話,不許你輕舉妄動。」

「他們?」

「大哥,我畢竟和他相識,知道他的為人。只要有機會,我會從他手中把安神石奪回來。我只是想做一些事幫幫鳴王,總比躲在這裏喝悶酒強。」

「你以為這種時候,還有人有機會把安神石帶出王宮嗎?他們正指望著你這樣做呢。」

「你知道余浪,余浪又何嘗不知道你?就是因為他太了解你,所以才會利用你……」容虎猛然刹住。

鵲伏嘆了一聲,低聲問,「請問公子,那安神石要如何處置呢?藏在王宮裏太不安全,公子去見大王後,也許大王會下令搜查王宮。屬下是否要把它帶出王宮?」

烈兒臉色已經轉為劇烈的蒼白。

如果這把寶劍指向他自己,結果也只能如此。

容虎大為懊悔,正要安慰兩句,烈兒把手一擺,要他不必說了,臉別到一邊,舉起酒瓶,冷冷地往喉中灌了一口。

沒有人可以改變余浪公子的決定,從來沒有。他就像一把無堅不摧的寶劍,指向哪裏,哪裏就只能斷裂。毫無商量的余地。

空氣一片凝結沉滯。

但鵲伏一個字也沒說。

半晌,容虎換了話題,低聲問,「怎麽不見永逸王子?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盡管有千言萬語的勸告想說出來。

烈兒苦笑道,「回來了沒有一會,又接到急報,匆匆忙忙的走了。大哥問這個幹什麽?永殷那邊出了大事,太子府忽然遭人縱火,永全太子也燒傷了,他必須趕回去看看。」

盡管確實如此認為。

容虎毫不隱瞞道,「這是大王要我問的。今天楚平生從永殷打探消息回來了。」

振興離國就是這寬闊肩膀上唯一的重擔,如今,只要毀去安神石,確定鳴王必死,離國會得到統一天下的最好機會,公子的內心,是不是就不再有牽掛了呢?

烈兒露出注意的神色,「難道這事和小柳有關?」

就像,只等待著如釋重負的一天了。

「誰也不清楚。楚平生說他按照以往約定的聯絡方式在城墻畫下記號,等了好幾天,根本沒等到小柳。私下花錢打聽,只知道最近太子府的柳公子沒有露面,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好像神秘失蹤了一樣。楚平生很擔心小柳的身分已經被永全識破,也許遭到秘密囚禁,正被拷打問口供。他正打算趕回來稟報大王,沒想到出發前忽然聽見城裏傳言,說太子府被燒了。」

自從安排了讓烈兒去作為誘發鳴王身上毒性的藥引後,他常常看見公子這種眼神。

「小柳燒了永殷太子府?」

鵲伏隱隱覺得,公子這次堅持親自向大王復命而不肯逃生,除了上面說的原因外,還有另一點沒有說出口——他已經生了厭世之心。

「都已經說了,現在誰都不清楚情況。」容虎瞥了烈兒一眼,察覺他臉上隱隱有一絲不滿,解釋道,「就算是小柳幹的,也肯定不是出自大王的本意。大王目前對永殷的態度很和緩,沒有特殊原因,不會主動和永殷王族交惡,何況這裏面還夾著和我們交情不錯的永逸王子。小柳現在也不知道人在哪裏?希望他可以在這場火災中平安逃出來。見到他後,我們可以問問他究竟是怎麽回事。」

命運卻總是對他刻薄到極點。

頓了一下,問烈兒,「永逸王子趕回永殷,是處理太子府被燒這件事嗎?」

他的公子是天底下最聰明,最忠誠,最值得幸福的人。

「有可能。他臨走之前和我說過,他的父王有意命他調查此事。太子看起來在火災中傷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