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 十面埋伏 第二章(第2/7頁)

遠遠的街尾沖出一人一騎,來勢迅猛,黑暗中雖然看不清面貌,那氣勢卻著實嚇人,馬蹄落地,幾乎踏碎一城寂靜。

洛雲睜開眼睛,目光一震,「娘?」

莊濮訝然,在馬上回頭去看。

洛芋芋一手護著洛雲,一手揮創疾掃,垂目看洛雲一眼,「傷勢如何?」她顧著說話,稍不留神就中了一劍,痛得蹙起眉來。

不料,一行人才走到街頭,忽然聽見身後一陣蹬蹬蹬蹬的馬蹄聲,急促傳來。

「娘!」洛雲本來精力已經耗盡,看著洛芋芋受傷,不知從哪又生出一點力氣,擰著眉道:「讓我起來。」

城中百姓大多已經入睡,莊濮不想驚擾百姓,吩咐侍衛們不要疾馳,慢慢騎回將軍府。

地上有不少死傷侍衛留下的劍,他隨手抓了一把,搖搖晃晃站起來,和洛芋芋背對背站著,勉力支持。看著敵人勢大,勢要將他們圍殺至此,想到洛芋芋也未必能逃得出去,心裏痛苦自責萬分,邊打邊對身後的洛芋芋道:「娘,我在這裏擋著,你先走。」

莊濮上馬,對著送到門外的慶彰答謝一聲,道:「王叔請回。今晚的事情,末將不會外傳,只管放心。」向慶彰告辭。

洛芋芋怒道:「你這不孝的東西,你要是死了,娘還活著幹什麽?」

已過午夜,王府門外的大街上空蕩蕩一片,王府侍衛們中的高手們多半都被調到王府裏面埋伏去了,只留了幾個充當擺設的看門仆從,一見慶彰陪著莊濮出來,知道將軍要走了,趕緊把莊濮等人的馬匹牽來。

「娘……」

兩人一邊談,一邊出到大門。

「給我閉嘴!」

莊濮不以為然,「慶離殿下心裏明白王叔教訓他,是為了他,不會往心上去的。王叔也不要把佺兒想得太不好了。」

洛芋芋一劍抵擋數敵,不一會已中了多處劍傷,眼看包圍圈越來越小,急得滿頭冷汗。她到達時,已經一眼瞧見慶彰橫在地上的屍體,知道此刻和慶彰的「異常」關系,已經對他們毫無用處。

慶彰這個主人親自陪了莊濮出門,他對莊濮加以籠絡,一路上投其所好,和莊濮說了不少憂愁同國前途的話,再三道:「慶離是我佺兒,王位自然是他的,他要好好的孝順自己父王,我這個當叔叔的還有什麽奢望呢?就怕他年輕不容人,總想要我的老命,唉,也怪我倚仗著自己是叔叔,過去常常教訓他,可那麽做,也是為了他好啊。」擺出愁容,不斷搖頭嘆氣。

至於殺死慶彰的人,只看眼前王府侍衛們攻殺洛雲的陣勢,就已知道必是洛雲幹的。

慶彰道:「那就好,那就好,多謝莊將軍體諒。哦,來來,我送將軍出去。」

這叫人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孩子,誰不好殺,卻來刺殺唯一可以在這種情況下救他們母子性命的慶彰。

連忙轉過笑臉,邊笑邊嘆道:「莊將軍不要怨我心急,大王是我兄長,他現在下落不明,我這個當弟弟的怎能不焦急呢?又聽到了消息,說慶離和別人密謀殺父。唉,我也盼著是自己猜錯了。對了,今晚的事,請將軍暫不要對慶離說,以免他對我這叔父生出怨恨……」莊濮是最不想同國王族發生內鬥的人,連忙拍胸脯道:「王叔放心,情報錯誤是常有的事,這些只能怪下面的人辦事不力,末將絕不會這麽多嘴。」

洛芋芋逼退身邊一個敵人,猛然看見洛雲身邊劍光閃動,搶上前為洛雲一劍挑飛了側面敵人,卻沒防備自己左邊有人偷襲,下腹驟然一陣劇痛,低頭看去,衣上鮮血淋漓。

慶彰城府甚深,剛剛只是如意算鱸落空,老羞成怒下不慎對莊濮護了一點小火,現在火頭滅了,頓時也提醒自己不可得罪面前這手握兵權的將軍,以後很多事都要靠他呢。

這一劍中得極深,鮮血狂湧而出,力氣都像被抽走了一樣。

看見慶彰臉色陰暗,莊濮也不想太開罪他,緩和了語氣道:「這樣吧,慶離殿下和鳴王秘密碰頭一事,明天早上,我會派人再去打探,如果真有不利同國的陰謀,末將保證秉公而行。現在天色不早了,不敢再打攪王叔,這就告辭。」

「娘!」洛雲發現母親搖搖欲墜,大叫一聲,奮不顧身飛撲上來,鏘鏘擋開兩劍,把洛芋芋抱到懷裏,一邊揮劍與敵廝殺,一邊揮劍與敵,一邊瘋了般朝著懷裏的洛芋芋沙啞喊道:「娘,你怎麽了?娘!你千萬忍著!」情急之下,劍法淩亂,頓時被敵人窺出破綻。

莊濮雙手抱拳,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王叔誤會了,末將如果不相信王叔,怎麽會接到信後不顧深夜立即趕來,又怎會陪著王叔在這裏辛苦的埋伏了半夜?但事實王叔也親眼看到了,並沒有什麽栽贓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