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 威鎮博間 第十一章

這故事在現代家喻戶曉，是中學生必學課文。

“好。”鳳鳴點頭：“這個故事，發生在很久以前。曾經有一個國王，很喜歡穿漂亮衣服……”他滔滔不絕，將《國王的新裝》搬書直說。

說到最後國王赤身裸體落荒而逃，博間王臉色尷尬。

博間王道：“那就先請鳴王講一個衣飾的故事吧。”他此生在喜歡修飾自己，愛美到了極點，連聽故事也喜歡聽這方面的。

鳳鳴一口氣將故事說完，轉頭看見博陵眼中贊賞，微微一笑。

“沒問題。”鳳鳴一口答應。

全殿臣子都知道大王和這故事裏的國王有所相似，礙於大王尊嚴都不敢作聲，一片肅靜。

博陵笑道：“博陵還有一個提議，我們需先提想聽什麽故事，再讓鳴王講一個和這有關聯的。”

忽然對面傳來一聲輕笑：“居然有如此荒唐的事，哈哈，鳴王果然滿腹有趣的故事。這故事說得好，我敬鳴王一杯。”

要聽故事召人進來就可以，有什麽新奇？這個提議只有鳳鳴三人接受。博間王不欲掃鳳鳴的興，點頭笑道：“那就請鳴王為我們講兩個精彩的故事吧。”他一開口，其他三個王子縱使想反對也無能為力。

居然有人敢冒險，眾人都將目光移向此人——正是博間王最喜歡的三王子博勤。

講故事倒是鳳鳴拿手好戲，鳳鳴立即點頭道：“好啊，那就講故事好了。”

博勤生性豪爽直言，是對王位最沒有野心的王子，博陵等人絞盡腦汁爭鬥王位，他偏偏絞盡腦汁想不當大王，甚至不惜敗壞名聲沉溺女色。

博陵眼睛一亮，對博間王拱手道：“父王，鳴王腹中絕妙故事無數，不如請鳴王為我們講幾個故事。說得好，大家喝一杯，說得不好，罰鳴王一杯。”

可他是王後唯一的親生兒子，身份與其他三個王子不同，博間對他最為寵愛。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不參與王室鬥爭並不容易。

鳳鳴本來就打算找個強項好有贏無輸，此刻被博耀揭破，嘿嘿訕笑兩聲，聳肩道：“那二王子說個方法吧。”

博勤喝下一杯，對鳳鳴道：“鳴王請繼續。”

坐在博湖身邊的二王子博耀搖頭道：“鳴王如果用演算難題下酒，這裏精通演算的只有三公主和鳴王本人，豈非無趣？”

鳳鳴見他支持自己，頓生好感，笑問：“三王子想聽什麽故事？”

“用題下酒，我問大家答，答錯者罰一杯，如果有人答對，我喝一杯。如何？”

“故事就是故事，又何必指定？天下強人所難的事情還嫌不夠多嗎？”

博間王對鳳鳴的本事聽說不少，一直半信半疑，此刻也起了好奇心，揮退翩翩起舞的歌姬：“博湖暫回去坐著，三杯酒等下再敬。不知鳴王要拿什麽下酒？”

話中充滿無可奈何之意，鳳鳴不由多打量博勤兩眼。

三公主有意幫忙，欣然道：“鳴王學識過人，肚子中有無限新奇玩意，提的遊戲一定有趣。”

博勤大約二十歲左右，卻身形單薄，也許是長相比較偏向母親，沒有父兄特有的男性魅力，反而多了一種女子的陰柔，只是從他身上顯現出來毫不嬌揉作狀，自然之極，令鳳鳴想起遠在西雷的烈兒。

反復思量，鳳鳴忽然朝博湖一笑，放下酒杯：“幹喝無趣，我們不如找點有趣的遊戲下酒，如何？”

他與博勤對看兩眼，笑道：“三王子可聽過莊周夢蝶的故事？”

鳳鳴心頭一跳：乖乖，居然當眾調戲西雷鳴王，讓容恬知道了一定宰了你。他本來就不想喝酒，看著博湖趁亂占便宜的模樣，心裏更加厭惡，可博湖是博間大王子，不能一點面子也不給。

博勤又自飲一杯，輕道：“夢蝶？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好故事，請鳴王快講。”

“鳴王，博湖先飲為敬。”博湖昂頭喝下一杯：“來來，鳴王快喝。”他仗著三分醉意，將酒杯塞入鳳鳴手中時居然曖昧地摸了一把。

“莊周是一個很聰明很有本事的人。他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一只蝴蝶，飄飄然，十分輕松愜意。這時全然忘記了自己是莊周。一會兒醒來，對自己還是莊周十分驚奇疑惑。認真想一想，不知是莊周做夢變成蝴蝶呢，還是蝴蝶做夢變成莊周？”

鳳鳴暗中嘆氣：兩人風度頓時分了勝負，如果我是博間王，也一定會選擇博陵繼承王位。

博湖皺眉道：“此人當真愚笨，他當然是人，難道還能是蝴蝶？這故事沒有意思，鳴王快罰一杯。”

博陵微微一笑，朝鳳鳴使個已經盡力的眼色，不再作聲。

博陵和三公主都沉吟不語，思索其中深意。

博湖狠瞪博陵一眼，嗤笑道：“本王子贊揚鳴王美貌，四弟不是在嫉妒吧？”出話一出，立即顯出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