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七章 最終判決(第2/5頁)

文彥博看在眼裏,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富弼、韓琦突然同時看來,文彥博下意識的抿了下唇,收斂幾分。

韓琦呵呵笑道:“寬夫,就屬你開心了。”

文彥博面不改色道:“韓公何出此言,聽到此事的過程,哪能開心得起啊!”

韓琦、富弼相視一眼,又默默鄙視了文彥博一眼。

在此事上面,只有文彥博主張對遼強硬。

等到韓琦下去時,張斐拿起木槌一敲。

所有人仿佛在催眠中驚醒一般,又睜大雙眼看著張斐。

不是吧!

不會吧!

不要啊!

只聽張斐道:“今日庭審暫且到此,本庭長還要查證相關證據,而且此案另一個重要證人,沈天監還未回京,待沈天監回京之後再審。”

就知道是這樣。

百姓們是一陣哀嚎。

你……你就不能一次審完嗎?

而且,都已經說得這麽清楚,難道還不可以判決嗎?

要不是張斐,這指定罵了起來。

太坑了!

但張斐根本不理會他們,轉身離開了。

院裏的老爺們,已經敢篤定張斐的套路,就是要裹挾民意,迫使朝廷對遼國強硬。

這都已經不用懷疑。

是,韓琦是過去式,此番談判的使臣是沈括,確實是一個重要的證人,但問題是沈括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裏。

河東的百姓都已經抵達京城,他竟然還未回來,如今遼國都已經出兵占領那些地方,他理應回京復命,這裏面肯定有貓膩啊!

不過這一點,他們還真是猜錯了,大庭長什麽時候開審,還得看別人行程?

不可能呀!

真不是張斐故意讓沈括晚點回京,而是沈括奉王安石的命令,跑去河北視察軍器監去了。

沒有辦法,誰讓沈括多才多藝。

可不管怎麽樣,張斐這一招還是非常有效的。

因為上回開庭,張斐在最後是留了一個爭議點,也就是沒有確定那些土地就是屬於宋朝的。

要是真的存在爭議,甚至屬於遼國,那皇庭就不能輕易判他們勝訴,你不能拿著別人家的東西來索賠啊!

當時百姓埋怨的也不是底氣十足,到底他們也不清楚這裏面發生的事,以往這種軍國大事,怎麽可能在這種場合說。

而這一個爭議點,隨著韓琦口供,也變得煙消雲散,可以確定那裏就是咱們大宋領土啊。

原本差不多消停的輿論,再度掀起高潮,並且比上回還要更甚。

真是越聽越憋屈,人家一個人跑來侵耕,就能導致一個國家的整條邊界線後移,這擴張的成本,簡直不要太離譜啊。

也不怪遼國咄咄逼人。

你們這麽慫。

換誰都會來欺負你。

其實宋朝百姓脾氣也在見長,這都是法制之法造成的,在權益方面,他們現在是有著非常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

不但如此,朝中鴿派的聲音,也是漸漸變小,因為韓琦一直主張維護與遼國的關系,再加上他在朝中的地位,很多大臣也是看著他的,但是在庭上,韓琦沒有辦法,他只能彰顯自己的強硬,事實上,他當時也確實很強硬,這對朝中是有著極大的影響。

然而,許多投機派也看到這一股風向,於是他們紛紛上奏皇帝,要求對遼國強硬。

這些人雖然是為求榮華富貴,屬於投機取巧,但他們的奏章,也使得朝中以文彥博為首的強硬派終於是占據上風。

文彥博也順勢在朝中提出自己的主張。

彼占吾地,如何不爭?占雄州亦不爭,相次占瀛洲又不爭。四郊多壘,卿大夫之辱。

結論就是,交戰又有何妨?

這不是一回兩回,外交要是扼制不了,就只能開戰,不然的話,下回他們又要雄州,給還是不給?

但他不是說主張伐遼,或者說,主張撕毀澶淵之盟,而是主張強硬應對遼國的這種不恥行為。

這不是屬於極端派,而是屬於中間派。

大多數人還是能夠接受的。

而這就取代之前主流的想法,也就是:河北未有備,如何交兵?

其實不管是王安石、司馬光,還是富弼、韓琦,也都認為無論是時機,還是準備,都還不足以與遼國對抗。

但是現在這種主張的聲音,是越來越小。

話說回來,他們的主張並不是關鍵,關鍵還是皇帝的主張。

因為文臣是一個很龐大的群體,這裏面有鷹派,也有鴿派,比如說寇準、範仲淹、歐陽修、文彥博,沈括,就連韓琦、富弼,他們在年輕的時候,也都是強硬派。

只是說後來宋朝被三冗拖累,他們也強硬不起來,這種事不看道理,就看實力,但他們都是堅決反對割地,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