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死局?(第4/4頁)

否則的話,就那些江南商人,怎麽敢在京城,告發運司的狀。

張家!

王安石怒目瞪向張斐,“你可別說,這與你無關?那司馬老兒是什麽性格,我可比你清楚,他是決計想不出這種辦法來,這只有你想得出,而且你也不是第一回這麽幹了。”

在河中府,張斐就玩過這種招數,就是他鼓動那些鹽商去告官府的狀。

慣犯來著。

張斐依舊一臉冤枉道:“這不是王學士你讓我這麽幹的嗎?”

“胡說八道。”

王安石急得直接站起來了,“我何時讓你這麽幹了。”

張斐道:“當初就是王學士你讓我想辦法留住司馬學士的。”

王安石愣了下,道:“這與此事有何關系?”

張斐道:“司馬學士為何萌生去意,王學士應該非常清楚而,之前那案子,對他的權威造成不小地沖擊,他若想重新獲得大家的擁護,必須得拿王學士你來開刀啊!”

“……!”

聽聽!

這特麽是人話嗎?

王安石氣得差點沒有暈厥過去,眉角一個勁地抽搐。

張斐也不敢玩過了,呵呵一笑,“王學士請息怒,我這其實還為了王學士著想。”

王安石都氣笑了,“興許哪一天,你就是捅我一刀,你都能厚顏無恥地說是在為我著想。”

那必須的。張斐暗道一聲,嘴上卻道:“這我哪敢,不過我想王學士也不希望薛發運使的事情,再度發生吧?”

王安石沒有做聲。

張斐道:“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是一定會發生的,不僅僅是均輸法,還有青苗法,免役法,等等,沒有人可以做到盡善盡美的,其中一定會出問題的。”

王安石困惑道:“但這與此事有何關系?”

張斐道:“那些商人所告的罪名,其實是不足以讓檢察院向皇庭提起訴訟的。”

王安石越聽越發困惑,“那你這麽做是為什麽?”

張斐道:“聽證會。”

王安石眉頭一皺。

張斐道:“相信王學士也知道,關於此案的判決,幾乎所有人都不服氣,包括薛發運使,包括王學士你,所有人都認為是自己受了委屈。

而且很多人都認為,均輸法確實存在一些問題,如果不將這些事情統統說清楚,找到解決之法,此類事情,會一直發生,這甚至會令各路發運司,都不敢再輕舉妄動,也會影響到發運司的效率。”

這一番話,是正中王安石的軟肋。

由於皇帝不再是完全倒向新政,使得王安石很擔心,這會動搖革新派官員的信心,令他們變得畏手畏腳,故此他才是囑咐薛向,還是要放開手去幹。

張斐又道:“而聽證會是不涉及到任何違法問題,只是專注於提出問題和解決問題。這不會破壞均輸法,反而會令均輸法變得更加強大,也確保不再出現如薛發運使這樣的狀況。”

王安石問道:“所以你也認為均輸法確實存在問題?”

張斐道:“從那些商人提供的證據來看,均輸法確實在一些重大問題,必須及時改正。”

王安石問道:“例如?”

“錢荒!”

張斐道:“根據目前所提供的證據來看,發運司從很多地區,收走了大量的錢幣,但又沒有錢幣回流的制度,導致許多地區的出現嚴重的錢荒,這嚴重影響了這些地區的發展。同時當地百姓,拿不出錢幣,進一步導致均輸法將難以在當地維持下去。”

王安石道:“這怎麽可能,均輸法的原則,徙貴就賤,用近易遠,除非那些地區年年欠收,才有可能出現錢荒。”

張斐笑道:“還真就有些地區接連三年欠收,而且還有一點就更加致命,就是有些地方離京城非常遠,且道路崎嶇,較為封閉,出於成本考慮,發運司一般就只會從當地收走錢幣,而不會輕易花錢在那些地區購買糧食,哪怕是賣到比較近的地方,運輸成本也是非常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