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戲曲誕生時

哎呦!這對翁婿果真是有故事的!

張斐不禁是一臉八卦地看向身旁的司馬光,可這嘴還未張,就給司馬光給瞪了回去。

“去忙你的。”

“是,那……那我先失陪了。”

張斐稍稍拱手,帶著一絲好奇轉身離開了。

他先是張望了一會兒,忽然一眼瞅見正在忙碌的樊正,立刻走了過去,“樊大。”

“三哥來了。”

樊正拱拱手,微微喘氣道。

張斐瞅他滿頭大汗,問道:“你堂堂白礬樓大公子,怎麽忙成這樣,往日的從容不迫都上哪去呢?”

樊正苦笑道:“三哥,你沒有瞧見這來得都是一些什麽人嗎?不是當朝宰相,可就是致仕的宰相,亦或者是宰相之子,我可得看緊一點,可莫要出了事。”

這聲音都在發抖,白礬樓雖然是汴京第一樓,但這種場面還是第一回遇見,如司馬光這種窮宰相,就幾乎不來這裏。

張斐又偏頭仔細看去,還真是如此,就連王安石也來了,此時正與韓絳,以及幾個翰林院大學士站在一起,不禁道:“想不到晏公的名望恁地高。”

樊正道:“這我倒是聽說過,晏公以前在任時,可是提拔了不少人,當初的範公,如今富公、文公、王學士,司馬學士可都有受過他的恩惠。”

的確!

可以說這晏殊為大宋提拔了三代宰相。

在慧眼識珠這一點上,晏殊還真就沒有服過誰。

但其實這只是一個次要原因,主要原因還是在於張斐自己,因為之前的免役稅弄得士大夫都過得很壓抑,如今這場風波已經過去,大家也都想放松一下,恰好遇到這事,正好過來消遣一下,故而才有今日之盛況。

這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張斐不禁道:“既然你知道,就應該做足準備,怎還忙手忙腳的。”

“這一事歸一事。”

樊正郁悶道:“晏公的詩詞集,以前每家書鋪裏面都買得到,算不得什麽稀罕的事,哪會驚動這些宰相、士大夫。我以為最多是吸引那些公子前來觀看,哪裏知道……唉……這回可真是失策了。”

張斐呵呵道:“你也別太緊張,我經常與他們這些宰相打交道,越是位居高位之人,越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

樊正向來是謹小慎微,可沒有張斐這麽心大,“還是注意一點好啊!”

張斐見他說話時,目光還忍不住左右瞟了眼,又問道:“對了!衙內他們來了嗎?”

樊正道:“早就來了,跟小春哥他們在後面準備。”

張斐納悶道:“衙內這麽上心嗎?”

樊正一笑,低聲道:“衙內只是想讓別人知曉,今兒的戲曲表演,他也是有份的。”

“原來如此!”

張斐頓時恍然大悟,“這倒是像他的作風,那行,我去後台看看,不打擾你了。”

樊正點點頭。

正準備去後台找曹棟棟喝酒打屁,可在半途中,又被王安石他們給叫了過去,此時王安石跟司馬光、呂公著他們這些參知政事站在一塊。

“小子張三見過王大學士,韓寺事……”

“行了!”

未等張斐報完官名,王安石一擺手,“聽聞這什麽戲曲又是你小子弄出來的?”

張斐訕訕笑道:“我只是出個主意,具體編排,還是晏小先生他們設計的。”

韓絳問道:“你這戲曲到底是什麽意思?”

張斐解釋道:“簡單來說,就是找人將每首詞的背景或者說故事給演繹出來,希望讓人能夠身臨其境,就如同……!”

說著,他手指向上方,“詞中所言,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人避免不了生老病死,但是詩詞故事卻能夠長存於世。”

“原來是這樣。”韓絳捋著那一縷山羊須,笑道:“想不到你小子對於詩詞也頗有建樹。”

一旁的呂公著笑吟吟道:“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可就他所作。”

韓絳驚訝道:“是嗎?”

司馬光他們皆是笑而不語。

以他們對張斐的了解,心裏都認為,這一首詞應該不是張斐所作,雖說這文章歸文章,詞歸詞,但根據張斐的文章來看,就不可能寫出這種絕句來。

天才也不是這個天法啊!

張斐一瞧他們目光是夾帶著一絲戲謔,這要強的性格又上來了,反正偶像都還未有出生,拱手道:“不在!正是在下所作。在我看來,這詞就是詩中之畫,可以意會,亦可言表。”

“詩中畫?”

“正是。”

張斐點點頭道:“讀詩更多是與作者心意相通,而讀詞的話,腦中會情不自禁的出現畫面,若視詩詞為一體,那麽這詞便是那詩中之畫。

尤其是晏公的詞,更是令人身臨其境,故此我才想到用演繹的方式展現晏公的詞,我甚至敢斷定,我的戲曲一出,我宋詞也必然更上一層樓,比起唐詩,要更廣為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