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糞淹汴京

初秋的晚風不經意間掃去了夏末那最後的一絲燥熱,帶來了些許清爽和愜意。

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從容地享受這一切。

嘴硬一天的張斐,回到家泡了個澡好,頓覺這雙腳灌了鉛一般,每邁出一步,是又重又猶如踩在釘子上一樣。

“哎呦!噢噢噢……啊喲……我操了……噝……”

“呀!三郎,你怎麽了?”

剛剛走過來的高文茵,見張斐扶著門沿,在門前蠕動著,不免大吃一驚。

“夫人,快……快過來扶我一下。”

“哦。”

高文茵趕緊走了過來。

張斐也不講客氣,一把將她摟了過來,整個人都靠在她身上。

高文茵也不是沒有被他抱過,但從未被他摟得這麽緊,面色泛紅,但也沒有說什麽,還一手環抱著張斐腰,將他攙扶進屋。

塌上一躺,雙腳一擡。

“呀!你的腳……!”

高文茵頓時驚呼一聲。

張斐也被她嚇到了,“我的腳怎麽了?”

高文茵道:“生了好幾個大水泡。”

張斐呻吟道:“難怪這麽疼。”

“你稍等一下。”

高文茵急急起身,出得門去,過得片刻,她又回到屋內,只見她手中多了一個小針包和一瓶藥膏。

張斐驚呼道:“你要幹什麽?”

高文茵道:“我幫你挑破這些水泡。”

“啊?”

張斐道:“會不會很疼?”

高文茵道:“你放心,不是很疼的,挑破了之後,再抹一點藥膏,很快就會好的。”

“哦。”

張斐點點頭。

高文茵還非常專業的取來一個燭台,還將細針在火上燒了燒。

要這麽科學嗎?還消毒。

張斐看著都慎得慌。

但高文茵卻是顯得極其專業,烘烤片刻,她便低下頭,手持細針,慢慢移向張斐的右腳腳底。

這都還沒紮,張斐就已經全身繃直,這都看著都慌,緊張的雙目微眯。

突然,一片雪白的丘壑反射過來一道春光。

哇……張斐雙目一睜,目光漸漸有些發直。

高文茵專心幫張斐挑破水泡,完全不知春光泄露。

“三郎,你別怕,不會很疼的。”

“哦……你慢慢紮,我不急的。啊!”

張斐嘴裏還發出一聲呻吟。

咦?這中間怎麽多出一根棍子來,真是大煞風景,張斐頭微微一偏。

……

也不知過去多久。

“呼……好了。呀!”

高文茵突然驚叫一聲,倏然起身。

“怎麽了?怎麽了?”

張斐都被嚇蒙了。

高文茵一手捂住領口,將臉偏過去,道:“已經包紮好了,三郎,你早點休息。”

便是急匆匆地離開了。

“我幹了什麽,她怎麽……”

張斐低頭一看,突然雙目一睜,“哥們,你啥時候起來的,也不打聲招呼。”

他狠狠地一摁,又略顯遺憾道:“這個夫人也真是的,也不順便將這裏也擠一擠。要不,現在去芷倩那邊巡視一番,白天都說好了,算了,今兒雙腿沒法發力,不過夫人的醫術還真是不錯,一點也不疼,感覺都沒有。”

……

翌日清晨,高文茵還是如往常一般,準時來到張斐的臥房,幫張斐梳頭、穿衣,只不過今兒她臉上透著一抹嬌羞的紅暈。

“想不到夫人的醫術恁地高明,昨兒是一天疼痛都沒有感覺到。”

張斐坐在銅鏡前,笑吟吟道。

你心裏盡是邪念,又怎會感到疼。高文茵幽怨地瞧了眼張斐,嘴上還是關心道:“三郎還覺疼嗎?”

張斐道:“沒事了。”

高文茵又道:“那你今兒還要去嗎?”

“去啊!”

張斐道:“為什麽不去,這年輕人走兩步,就起一腳水泡,這充分說明我還是缺乏鍛煉,正好趁機鍛煉一下身體。”

高文茵稍稍一愣,微笑地點了點頭。

她生性是比較悲觀的,但張斐又天生樂觀,這也感染到她,使得她也不再瞎想。

怕張斐一去不回。

待梳完頭後,高文茵又取來剛剛烘幹的制服,給張斐穿上。

“好了。”

“還差一樣東西吧。”

“差甚麽?”

高文茵好奇地看著張斐。

“當然是鼓勵的抱抱。”

也不等高文茵反應過來,張斐便輕輕抱了下她,然後招手道:“夫人,我出門了。”

等到那廝已經出得門去,高文茵才嬌羞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

“你這人也真是奇怪。”

許芷倩被張斐拉著小手,臉上卻盡是怨氣,撅著小嘴,“平時遇事,我們都覺得差不多了,你卻還要咄咄逼人,如今我們都覺得你受了委屈,你又毫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