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3頁)
段司宇又故意問:“有沒有交過男朋友?”
“沒有。”
“喜歡過別人?還是只喜歡過我?”
“只喜歡過你。”
“喜歡我本人?還是喜歡我的歌?”
“都喜歡。”
“是麽?正好我遊艇空著,不如今晚你來船上陪我......”
段司宇越說越離譜,顏煙臊得側頸也發紅,忍不住打斷:“你還要玩多久?”
段司宇挑挑眉,視線移到遠處,掃一眼正好奇緊盯的寸頭。
寸頭身旁多了個人,是那粉絲,應正在解釋。
眼神對上。
寸頭立刻雙手合十,舉到額頭,似在為魯莽的行為道歉。
不悅稍有減少。
段司宇不再捉弄顏煙,下了跑步機,退回原先的位置。
接下來幾日,搭訕的人變少,粉絲卻漸多,認出的人走漏風聲,紮堆結伴來看顏煙。
沒敢打擾兩人,大家就抓著辛南雨問,圍在器械旁,問得辛南雨心急火燎。
如此,原先的健身房沒法再去,顏煙要麽換一家,要麽在家中添一些器械,方便鍛煉。
段司宇自然想顏煙就在家中練,別再去其它健身房,以此避免被旁人搭話。
但這是下意識的圈養行為。
段司宇能意識到,索性閉嘴不提,任顏煙同辛南雨商量,自己做決斷。
本以為顏煙會換一家健身房,然而在段司宇離開前日,街道上停著輛中型貨車,正有工人卸器械,搬進對面民宿中。
顏煙選了他想要的決定。
段司宇本該高興,但他沒有,反而警惕,因為覺得顏煙是在無意識順應他。
“為什麽不另找一家健身房?”段司宇不禁面色沉重。
顏煙解釋:“我不想總被人打擾,辛南雨也很忙,直接在對面鍛煉更節省時間。”
並非為他。
段司宇松一口氣,“我以為你是為了順應我。”
“我沒有順應你,”顏煙凝視他解釋,“不過你的心情,確實是我做決定的指標之一,但這不是順應,這是正常的顧慮。”
似在提醒他無需矯枉過正、杯弓蛇影。
顏煙清楚他不高興,也在認真考慮他的不悅,所以主動履行諾言,為他承擔改變。
有一瞬,段司宇驀然覺得,分走顏煙注意力的人事物,好似不再那麽重要與刺眼。
因為它們對顏煙做決定的影響程度,甚至不如一個虛無縹緲的變量——他的心情。
對顏煙來說,他最為重要。
這是無可改變的事實,真理。
這次離開後,段司宇會每周抽兩日返回西島,平衡相處與分離的時間,直到兩種時段中,他都能情緒平穩,不再無端焦躁。
冬日到達尾聲,最後一次段司宇來時,顏煙同辛南雨道過別,跟著回北城做復查。
這次,顏煙的各項指標不僅正常,甚至在數據庫中,都處在靠前位置,比大部分人的數據都要好。
比起身體與精神狀態恢復,更令謝向驚訝的是,這回竟是顏煙獨自來復查,段司宇根本不在。
謝向問:“段司宇人呢?”
“他有工作,不在北城。
“你自己開車來的醫院?”
“坐地鐵。”
“他會舍得讓你坐地鐵?”
“......因為我不會開車。”
謝向實在驚異。
而顏煙不解坐地鐵有什麽問題。
或許在旁人眼中,段司宇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連地鐵都不會坐。
但段司宇分明很樂意與他擠地鐵,因為如此,就能有正當理由當眾擁抱他。
段司宇減弱對他的圈養,反倒突現出旁人的緊繃。
聽森*晚*整*理問他還要坐地鐵回家,謝向直說自己今天不用值班,可以順路送他回去,讓他千萬別在晚高峰染上流感病毒。
謝向執意要送,顏煙再三思忖,倒也未覺得不妥,給段司宇發條消息,便上車報了地址。
北城的冬寒下月才將褪去。
車裏開著空調,無人說話,只有引擎聲與轉向燈響,有些異樣的尷尬。
良久,謝向輕咳,沉吟著問:“上次我對他說了些重話,他......沒放在心上吧?”
重話?
顏煙後覺,謝向指的是那幾句警告。段司宇確實有放在心上,不過是聽勸,並非記仇。
但謝向的面色並不樂觀,反而沉重,或許認為這回段司宇不來,是因為拉不下面子,看不慣自己。
謝向以為段司宇在記仇,怪不得非要送他回家。
顏煙哭笑不得。
在外人眼裏,段司宇是有多囂張跋扈,才會讓一個與段玉山同輩的科室主任如此顧忌?
顏煙幫忙解釋:“他有放在心上,不過是感謝,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和他都意識不到根本問題。謝謝你。”
未料到顏煙這麽直白,謝向一怔,“不客氣,我就是隨口一說。”
再次陷入沉默。
不到一小時,車駛到門口,顏煙彎身道過謝,下車正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