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我早就瘋了。”

澤維爾慘然一笑,神色是說不出的淒惶,他一步步緊逼,“您試過被最愛的雄蟲遺忘的滋味嗎?”

伊萊無意識抖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被嚇到,竟忘了逃開。

於是澤維爾便輕而易舉地重新封鎖了雄蟲的退路,將他牢牢禁錮在自己懷中。

伊萊嗅到一股凜冽的氣息,就像是大風刮過雪原,帶來刺骨的寒意,他本能意識到不對:“放、放開——!”

“為什麽?”澤維爾注視著他,雄蟲的嘴唇泛著水潤的光澤,看上去就很好欺負。

他幾乎是著魔一般用手指反復碾磨,語調沙啞,“您害怕我了嗎?”

澤維爾沒有期待伊萊的回答,他似乎只是隨口一問,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重新銜住了雄蟲的唇瓣。

“嗚……”

伊萊被親得喘不過氣,被迫仰起脖頸。

澤維爾……混蛋!!

伊萊眼中燃起憤怒的火焰,他氣狠了,對著那條胡作非為的舌頭重重咬下。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鮮血似乎喚回澤維爾的理智,他愣愣的停下動作,像被抽掉了能源的機器蟲。

“雄主……?”

“你今天最好給我個解釋。”金色觸角爆出鋒利的尖刺,死死圈住雌蟲的脖頸,伊萊咬牙切齒道,“不然我和你沒完。”

伊萊唇邊殘留著一絲血跡,不知是澤維爾留下的,還是被啃咬出來的。

“抱歉……”

澤維爾擡手想擦,不期然對上雄蟲戒備的目光,他仿佛被刺激到,後退一步:“離開這裏,雄主。”

伊萊一愣:“你說什麽?”

強吻自己就算了,還趕自己走?!

伊萊瞪他:“你再給我說一遍?”

澤維爾還真就重復道:“離開這裏……”

但他這麽說著,一步步後退的卻是他自己。

雌蟲背後長出巨大的骨翼,幾息之間,迅速消失森*晚*整*理在伊萊的視野裏,稱得上一句落荒而逃。

伊萊:“……”

什麽蟲啊這是!

-

時間轉瞬即逝,距離澤維爾發瘋很快過去了十來天。

時至今日,伊萊再沒見過他。

一天兩天的時候還沒注意,但時間一久,伊萊也發現了異樣——

雌蟲似乎刻意在躲著他。

這不可避免對伊萊的心情產生了影響。

雖然伊萊真的想過再也不理他了,可當雌蟲真的不出現的時候,他心裏不知怎的又空落落的。

“game over——”

遊戲角色死亡,光屏跳出大大的失敗字樣。

“嘖。”伊萊放下手柄,又輸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又贏了。”

伊萊糟心地看了對手一眼,似乎不能理解自己怎麽就輸給了殘疾蟲。

說話者正是養傷中的周,他體質逆天,對雌蟲來說尚且嚴重的傷勢放到他身上,差不多已經恢復好了,只剩手掌還沒完全長好,但這一點也不妨礙他在遊戲中虐菜。

算起來,這已經是伊萊輸的第三局了。

澤維爾整日不見人影,還不讓他出去,伊萊被困在別墅中閑得發慌,除了聊聊天也就是打打遊戲,沒意思極了。

伊萊把手柄往地毯上一扔,坐到一邊:“不玩了。”

“生氣啦?”周湊過去,“叫聲周哥,下局讓著你。”

如果忽略他得意的神色,這話還是有那麽一丁點說服力的。

伊萊撇了撇嘴:“我不。”

除了澤維爾,還沒人能讓他開口叫哥哥。

而且這家夥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這要是叫了,豈不是平白矮了一頭,讓他的面子往哪擱。

伊萊努力挽尊:“不用你讓,我只是昨晚沒睡好,狀態欠佳而已。”

“哦……”周恍然大悟,“懂了。”

伊萊:“……我覺得你應該不懂。”

“怎麽會呢。”周揉了揉他的金發:“我知道的,我們小伊萊是晚上一個人待著,寂寞冷了。”

伊萊:“…………”

所有雄蟲都怕他,也不知為何周就是一點也不怕,總來觸他的黴頭。

伊萊揚起觸角:“你想死?”

“欸,別,我開玩笑的。”周把觸角挪開,摸了個蘋果遞過去,“消消火。”

伊萊言簡意賅:“沒削皮,不吃。”

一直在觀戰的南斐聞言趕忙把腦袋湊過去,態度親昵又自然:“周哥,我也要!”

事實上,周就是有一種讓雄蟲不自覺親近的神奇魅力。

“記得切塊!”

“嘿,怎麽還挑上了。”周轉了轉水果刀,“你這是虐待殘疾蟲。”

周表演了單手削蘋果花的絕技,把切好的果果放到他們面前:“喏。”

投喂完兩個弟弟,周重新摸了一個啃,姿態相當豪放不羈,嚼巴嚼巴問:“話說萊萊,上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哦,放著如花似玉的小雄主在家裏不管,成天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