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4頁)

許嘉茗不覺得這有什麽,她在面試時也得到過很多人的幫助,她應該該這種善意回饋出去的。

之前她與這位同學只是點頭之交,興許是被她的真誠感染,同學最後還與她講了句真心話,說你知道嗎,我對你的第一印象就覺得你很難接近,長得漂亮,挺有錢的,獨來獨往。我挺羨慕你的,你像是做什麽事都不必費多大力氣,輕而易舉就能得到別人要很努力才能爭取到的一切。

許嘉茗倒是愣住,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她難以接近,她還覺得自己挺隨和的。

她也並不認同這樣的評價,她想要得到的,也要費力去爭取。遇到的困難,她不喜歡跟別人講,大部分的事,她都能自己消化。而她最想要的東西,命運已經對她徹底吝嗇了。於現在的她而言,命好不是生來就有,而是仍有努力的機會。

這些心底話,許嘉茗不會跟旁人講,只是笑了笑,說幸福不是比較出來的,專注於自己就夠了。

許嘉茗也的確專注自己,她知道在溫哥華時的情緒低落不是件正常的事,她需要把自己拉出來。

來了紐約後,她幹了一件自己從未幹過的事,她開始學習做飯了。

爸爸的廚藝很好,之前沒能回去的節日裏,饞著各種爸爸做過的食物,她還口出狂言說要自己做,爸爸每次都信了她,還認真地給她寫菜譜,還說這是傳家寶,咱們以後開飯館的獨家秘籍。

幸虧每次換手機,她都將聊天記錄遷移,這些珍貴的回憶被保存了下來。

不工作的周末,許嘉茗流連於中超,買來各式各樣的調味料和新鮮的食材。回家後窩在廚房裏,聽著音樂研究菜譜。聽到貝多芬的《命運》時,嚇得正在發呆的她加大了手中揉面團的力道。

等待面團發酵的功夫,她窩在沙發上讀小說。

自己費力做的食物,她不想浪費,只要味道不太差,她都會吃下去。她的體重回來了些,這是好事,她不喜歡太瘦的自己。

周卓驚訝於她的轉變,畢竟她曾經是那類「奢侈」到不用省錢做飯、天天外食的留學生。如今在紐約的公寓內,連包子都蒸上了。他開玩笑說,紐約的物價可見一斑,把你逼成這樣了。他也頗為捧場,還會主動提出帶幾個包子回去當夜宵。

許嘉茗知道自己在慢慢好起來,難受的頻率在降低,覺得毫無希望的念頭沒了那麽多,從工作中獲得一點新鮮感與成就感,從讀書中獲得注意力的轉移,在做飯裏平靜地消磨時間。

隨著這些的改變,她發現自己的恨意在減少。那勉強找到了具體對象的恨意,邏輯上站不住腳的恨意,根本無法保持原先那樣濃烈的強度。

可是,如果沒有了具體的恨意,她要分手的前提就沒有了,她開始頻繁想起他。

許嘉茗去了他們曾住過的酒店的Bar,她不知道那天晚上他給她點的酒叫什麽名字,只向調酒師形容了味道,但味道就是不對。她連點了三杯,只喝了一口嘗味道。

她沒有酒量可言,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意興闌珊地走出了酒店。出來後,她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

紐約的節奏很快,這裏的陌生人沒有那麽友善,可包容性很強。獨自走過很多街道,緩慢建立了自己的生活舒適區後,她開始喜歡這座城市。

走到冰淇淋店時,許嘉茗走了進去,這次她只買了一個球,巧克力味的。出來後,她邊走邊吃。

其實她很久沒有買冰淇淋吃了,因為難過到哄自己開心的耐心都沒有了。

這個世界沒有後悔藥的,她說了分手,他就不會再聯系她了。

陳婧最近很煩,在紐約工作著,不能回國。

這種事並不鮮見,去年就有過一遭,可今年的這回,她嗅到了更危險的味道。不知為何,她哥也成了其中的一份子。

陳婧非常不喜歡這樣的轉變,她哥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應該幹幹凈凈地做著自己的事,而不是成為他們。

她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問他時,他只是很平淡地說了句,我不會有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她氣的直接掛了電話。

陳婧不會關心則亂地沖動跑回去,她哥這次身在其中,她沒法不擔心。這種事,不是過家家,是鬥爭,是你死我活。就算對手大勢已去,可人被逼急了跳腳時沒有理智可言的。

贏了之後呢?她哥是退出,還是與他們進一步的綁定?

陳婧了解她哥是什麽樣的人、想要什麽樣的生活,她不懂,他為什麽要這樣。這一定是他的主動選擇,家裏逼不了他的。

心煩意亂,陳婧也不想呆家裏瞎操心,打電話預約了壽司,本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畢竟那家店很難約,卻是剛好有人取消了預約,她連忙換了衣服就趕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