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喝了多少?醉成這樣。”林重拉起陳路生,陳路生晃晃悠悠站起來,好像隨時要倒一樣,林重連忙扶住他。

陳路生把雙手往林重脖子上一繞,整個人緊貼林重,像個大掛件,傻呵呵地笑。

林重抱住他,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從樓門口吹進來的冷風呼嘯,外面的地面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月光灑在上面,一片慘白。

“我們進去好不好?”林重說。

“嗯。”陳路生點頭。

林重架著陳路生進了電梯,在電梯裏,陳路生把林重抵在金屬墻壁上,拽著自己的羽絨服往林重身上裹,林重沒穿棉服就下來了,身上涼涼的。

陳路生身體火熱,酒精將這具身軀裏的血液煮沸,他抱著林重,林重的身體不一會兒就被暖得熱乎了。

濃郁的酒氣縈繞、包裹住林重,林重感覺自己腦袋暈暈的,陳路生捏著林重的後頸,吻上去,舌尖強硬地推進林重的齒關。

林重緊抓住陳路生的衣服,任陳路生在他嘴裏掃蕩,臉通紅,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憋的,每次一和陳路生接吻,他就總是忘記換氣。

陳路生的手摸進林重的衣服裏,揉搓林重的後腰和後背,他一揉,林重就跟化掉了似的,腿發軟得站不住,卻被夾在陳路生和電梯壁之間,像夾心餅幹裏被熱化了的夾心奶油。

“涼嗎?”陳路生問。

“什麽?”林重腦子有些轉不動,人迷迷糊糊的。

“我的手,涼嗎?”陳路生又問。

“嗯。”林重點頭。

陳路生把手抽了出去,繼續吻林重,林重嘴唇火辣辣地燒。

電梯停了,電梯門向兩側自動敞開。

兩個人誰都沒有急著下電梯,陳路生擁抱著林重,擠壓著林重,幾乎不給林重一點額外的空間,林重像根攀附陳路生的藤蔓,仰著頭接受陳路生的垂憐。

陳路生往上托著他,他的腳離了地,雙手捧著陳路生的臉。

他仿佛在向上生長般。

電梯門自動關閉,似乎哪個樓層的住戶按了電梯鍵,電梯緩緩下降,最後停下。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陳路生和林重唇齒分離,陳路生背對著電梯門,松開了抱林重的手,林重的腳落了下來,這一落,腳竟踩在了陳路生鞋上。

從外面進來兩個人,看了他們一眼,就背過身去了。

林重默默擡起腳,落去別處,陳路生卻也跟著挪腳,林重怕再次踩到陳路生,急忙收腳,結果沒站穩,撲進了陳路生懷裏。

他擡眸,對上陳路生那一雙剔透的眸子,陳路生眼中浸滿了笑意。

陳路生的嘴唇無聲地在動。

他在說,要偷偷接吻嗎?

林重看了看他們前面的那兩人,依舊背對著他們。

他沖陳路生點了點頭。

他們接了一個短暫而刺激的吻,唇瓣分離的下一刻,他將臉藏了起來。

電梯到了一層,那兩人接連下了電梯,等到電梯門重新關上,林重伸手按了樓層,陳路生腦袋沉沉地倚靠著林重。

陳路生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林重連扶帶扛地把人弄到家,放到床上。

陳路生沒有換洗衣服,只有一件睡衣,林重幫陳路生把睡衣換上,然後把脫下來的衣服拿去洗了,甩幹水分,烘幹,熨燙,掛起來。

林重忙完,回到臥室,陳路生躺在床上睡得死死的,他踢掉拖鞋上床,躺在陳路生旁邊,戳了戳陳路生的臉蛋:“你要是永遠這樣醉著就好了。”

陳路生猛地睜開眼睛。

林重嚇了一跳,說話都結巴了:“你、你沒、沒睡啊。”

陳路生坐起來,眨巴了下眼睛,下了床。

他身子打晃地朝書房走,走到一半,轉過身返回來,把林重拉上。

林重被他拽到書房,他打開書房的燈。

然後他貼到林重耳邊說悄悄話似的:“給你看個寶貝。”

林重像寵溺孩子一樣:“好~什麽寶貝啊?”

陳路生拉著了林重到書桌前,他拉開中間的抽屜,裏面空空如也,隨後他又拉開旁邊的抽屜,手伸進抽屜裏不知碰到了什麽開關,中間那個抽屜裏又從裏面彈出了一個小抽屜。

小抽屜裏被一個方盒填得滿滿當當。

陳路生拿出那個方盒,盒子是木質的,雕刻著繁花,他打開盒子,裏面躺著一支玉鐲。

他把玉鐲戴在林重手上,冰冰涼涼的觸感滑上林重的手腕,“送給你。”

那玉鐲在燈光下通透無比。

陳路生扶住桌面,他似是站不住了,身體漸漸下沉,滑坐在了地上,後背靠著書桌,他把林重拉進他懷裏,讓林重坐在他的腿上。

下巴搭在林重肩膀上,他貼在林重耳邊,輕輕道:“這是奶奶的遺物,我把它偷偷藏起來了。”

“為什麽要藏起來?”林重不解。

“因為母親會摔碎它,就像殺死小白一樣。”陳路生的聲音越來越小,他看了眼四周,那種眼神讓林重覺得這房子有什麽自己看不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