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陳路生見他仍然抗拒,便不再說了,他想著慢慢來吧,程醫生不是說他最開始的時候也很抗拒嘛。

林重陷進陳路生的擁抱裏,陳路生的手一下下在林重背上撫過,“小山,你不要一個人挺著,我在的,我看得見你,也聽得見你說話,你覺得不舒服了要和我說。”

“嗯。”林重應著,頭點了下,發絲掃動。

在陳路生的頸側落下癢意。

陳路生的喉結無意識地滾動了下,林重感覺得清楚,陳路生喉嚨間微弱的哽動透過皮肉,傳到他的額頭上,仿佛有浪打過來。

林重腦袋動了動,露出一雙眼睛,盯著陳路生喉部凸起的喉結,伸手碰了碰。

陳路生身子猛地一僵,忙抓住林重亂動的手。

“放手。”林重不悅道。

陳路生乖乖放手,林重又伸手去碰,陳路生的喉結不安分地上下滾動,林重的指尖撓得他癢,喉嚨裏面都一陣癢。

他耳朵也紅了,可惜林重看不到。

晚上,陳路生對著林重的喉結,狠狠一頓報復,把那一快皮膚弄得發紅,冷白的燈光下,林重的喉結泛著濕漉漉的光澤感。

林重後背一層薄汗,陳路生把林重翻過去。

林重累得趴在床上不想動,陳路生把手插進他的手和床單之間,與他十指相扣,雙手緊握,陳路生手上的那道疤貼著他的掌心。

林重愣愣出神,忽然道:“你知不知道脫敏療法?”

陳路生當然知道,通過讓患者面對他們所害怕或厭惡的,引發情緒的刺激,從而使他們減少或消除這種情緒反應,是很常見的心理治療方法。

“要試試嗎?”陳路生扶林重起來,他的手扣著林重的後頸,額頭貼上林重的前額,“你現在有看見他嗎?”

林重搖頭。

“那你平時會看見他對你做什麽?”

“用鋼筆,劃我。”

林重感覺到陳路生捏他後頸的手在收緊,他垂著眸,看見陳路生的下唇微微顫抖了下。

陳路生摟住他,兩具汗津津的身體嵌合在一起,陳路生的手托住他的腰臀,把他抱了起來,一路抱著他走進書房。

書桌的筆筒裏有鋼筆,陳路生把林重放到桌上,林重坐在桌邊,雙腿垂下,陳路生的身體傾向他,伸手去拿筆筒裏的鋼筆。

陳路生拔掉鋼筆的筆帽,然後將筆交到林重手裏,牽引著他的手,“你選一處,你想寫在哪?”

筆尖落在陳路生身上……陳路生光著上身,汗水在他鎖骨處聚成水珠滑下來,留下一條濕漉的水痕。

他渾身透著充滿野性的性感。

林重的目光墜在筆尖上,手不受控制地顫抖,陳路生緊握他拿筆的手,止住他的戰栗。

“林重。”陳路生輕輕喚他。

他驀然擡眸,對上陳路生剔透的眸子,然後他聽見陳路生說,“在我身上,寫下你的名字。”

他落筆,手在陳路生的緊握下穩穩移動。

鮮血流出,在陳路生白皙皮膚的襯托上顯得格外刺目。

筆尖並不特別鋒利,鈍刀子割肉更疼,陳路生的胸膛開始冒汗,筆尖刺入他胸口,林重的目光也落在上面,他看著血流出來,看著皮膚上沁出汗。

黏在身上,很是難受。

陳路生心跳好快,心臟的次次收緊傳遞到他的第五根掌骨上。

最後一筆落成。

陳路生和林重的手同時一松,鋼筆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陳路生扶住林重看起來隨時要倒的身體,手觸碰林重的後背,摸到一手汗。

“你怎麽出了這麽多汗?”陳路生問。

很多汗嘛?林重往身後摸了把,果真手掌一片濕。

是啊,他怎麽出這麽多汗,他暗暗想。

陳路生抱緊他,輕拍他的後背,“沒事了。”

胸口的血沾到了林重身上,是熱的,林重也分不清是血熱還是陳路生的身體熱了。

第二天,林重賴床賴到十點,懶洋洋地爬起來,陳路生剛買完菜回來,看見林重從房間裏出來,默默去熱早點。

“你怎麽把眼鏡戴上了?”林重揉了揉眼睛,走過去,盯著陳路生鼻梁上的銀絲邊眼鏡看。

陳路生不近視,平時只有看電腦的時候會戴,為了防藍光用的。

“好看嗎?”陳路生問。

“嗯,好看。”

戴上眼鏡的陳路生會顯得更斯文些,更有種生人勿近的冷峻感,可林重知道陳路生手臂的結實和有力,理性的禁欲感下,藏著的是野蠻和狂野。

“我以後都戴著眼鏡,”陳路生平淡地說,手上動作不停,把林重喜歡吃的豆沙包放進蒸鍋裏。

關鍋,他看向林重,“這樣你就分清哪個是我了。”

試拍那天,林重火急火燎地趕到青雅公司,昨天晚上睡太晚了,陳路生拉著他在浴缸裏鬧,害得他今天早上沒起來,差點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