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必須給我解釋一下了(第3/5頁)

小毛不想聽他的故事,“哥你快看啊,好肥的一只鳥。”

方予蹲下看了看,無奈說:“這不是鳥,是野雞。”

小區後面靠山,他不是沒想過進去捉點東西吃,只是他身體素質不行,學著以前在電視裏看到的下了幾個陷進,結果也一無所獲,久而久之他也就放棄了。

還有小毛帶回來的那些蘑菇,他一個個挑出來,“這些都是有毒的,不能吃,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

“我下次一定記住。”小毛立刻應道。

又是這樣敷衍的回答,方予心好累,果然這個年紀的男孩都很招人煩,他自我疏解了一通,擡眼看見曲硯正拎著野雞皺眉,上前說:“我來處理吧,這個我拿手。”

“好。”曲硯沒有推諉地點頭,“正好一起吃飯吧。”

方予:計劃通!

蹭飯什麽的雖然尷尬但是很香,這只野雞確實很肥啊。

夜幕降臨,狼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臥室,熟悉的軟墊就放在床邊,它滿意了,看來曲硯還是很識相的。

曲硯壓根不知道就因為昨天沒讓狼進臥室這件事,狼會產生這麽多想法。

他此刻困得不行,異能使用過度,他現在只想睡覺。

被子裏沒什麽溫度,盛夏在向秋天過渡,他覺得更冷了,或許再過兩天他就要穿上毛衣。

狼趴在軟墊上,眼睛在暗處發出幽幽綠光,它盯著曲硯的後腦勺,然後又看他緊緊裹住的厚被子,為什麽他總是這樣脆弱,明明其他人都不這樣,狼想不明白。

有鳥從窗外振翅飛過,狼聽得清楚,但讓它醒來的不是這個,它再一次聽到了曲硯的囈語——含糊的,帶著鼻音的。

曲硯又哭了嗎?

狼從軟墊上起身,像捕捉獵物時那樣,它悄無聲息地繞到床的另一邊,臥室裏沒有任何光亮,但它還是看清了曲硯的臉。

他的睫毛在顫抖,鼻梁下的半張臉藏在被子裏,囈語從被子的縫隙裏溢出來,他在呢喃:“燕灼……燕灼……”

狼的耳朵抖動了一下,他又一次感到熟悉。

睡夢中的人攥緊被子,緊緊包裹住自己,有滴清亮的淚自他眼尾滾落,凐沒於耳旁的鬢發中。

狼想起了淚水的味道——它曾品嘗過一次,涼且鹹。

它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似乎不是一只正常的狼。

心臟在一下下跳動,越來越劇烈,在黑暗中清晰可聞,狼在地板上蜷縮起來,由心臟傳來的疼痛漸漸蔓延至身體的每個部位,犬齒咬住尾巴,依靠這樣的辦法才能止住嗚咽。

它在這樣的疼痛中昏睡,分不清是曲硯的囈語還是夢境了,有道聲音在他耳旁徘徊,一遍遍地叫著:“燕灼……燕灼……”

狼也會做夢嗎?

它不知道,它想不明白,它被鹹而涼的淚水淹沒。

種下去的種子開始發芽,郎櫟說的沒錯,這些菜種確實成活率很高。

近日以來,狼的行為越發過分,它不遺余力地在公寓的各個角落留下自己的氣味,曲硯每天都能看到它在四周蹭來蹭去,包括但不限於桌角、沙發、地毯等等,當然,受害最為嚴重的還是他自己,狼每天都要抽出時間來他身上蹭蹭。

尤其是在他洗完澡之後,之前蹭上去的氣味消失,狼每次都一邊煩躁一邊甩著尾巴往曲硯身邊湊。

每當這時候曲硯都會一把捉住它,半拖半拽地把它扔進洗澡盆,讓藤蔓把它上上下下洗一遍。

起初曲硯對於狼喜歡到處蹭這件事還算可以接受,直到秋天來臨,狼開始掉毛,它所經之地無一例外都會留下一堆狼毛。

清理起來很麻煩不說,還總是飄來飄去,曲硯的褲腿也都是狼毛,一次被方予看到,他建議說:“可以找把齒縫大的梳子給它梳一梳,把掉下來的毛提前梳下來,省的再落到其他地方。”

曲硯覺得這實在是個好主意,於是立刻行動,在狼再一次蹭過來的時候,從背後亮出一把梳子。

雖然狼不再排斥和他接觸,但這也只是在它主動的前提下,它會主動去蹭曲硯,在被曲硯摸的時候還是會表現出不耐煩的姿態。

曲硯本以為這次梳毛也不會很順利,沒想到恰恰相反,狼眯著眼睛,很溫順地趴在他腿上,下巴貼著他的膝蓋,從喉嚨裏發出咕嚕聲。

即使早就知道狼不會傷害曲硯,但看到這一幕方予還是驚奇不已,他看著曲硯梳下一把又一把的毛,突然說:“這些毛可以給我嗎?”

曲硯又擼下一撮毛,正在為狼會不會禿頭而擔心,聞言奇怪地問:“你要這個做什麽?”

方予幹巴巴地笑了兩聲,“我看這些毛挺軟的,應該能織個墊子。”

“織墊子?”曲硯看著腳下堆積的狼毛,覺得這個想法不錯,“那能織毛衣嗎?”

“啊?”方予十分驚愕,“毛衣……毛衣這個應該也行,只要狼毛足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