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允許你不聽話(第2/2頁)

一架黑色的鋼琴立在房間的正中央,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擺設,日光散落,唯有靜謐。

曲硯的心臟被無形的手微微撥動,以無人所知的聲音顫動起來。

燕灼拂去琴蓋上的灰塵,神情真摯,“阿硯可以為我彈一首曲子嗎?”

他彎腰等待曲硯的回答,又補充說:“只為了我。”

他記得有關曲硯的一切,也包括他隨口給出的一句承諾。

顫動的心臟在幾分鐘後恢復平靜,曲硯終於給出回答:“好啊。”

時隔多年,他再一次坐到鋼琴前面,指尖碰觸到黑白琴鍵的那一刻,靈魂似乎發出震蕩。

輕輕摁下,低沉的琴音瞬間散至房間的每一處,曲硯放下手,“音準不對,需要調音。”

燕灼眸子茫然兩秒,懊惱地說:“我不懂這個。”

曲硯又試了幾個音,“沒關系,但可能不會好聽,希望你不要嫌棄。”

冬日應該配《初雪》,這是他初學鋼琴時最常練習的,所以即便過去多年仍能將曲譜記得清清楚楚。

音準是個大問題,曲硯記得曲譜,手指的動作卻生熟許多,無論依誰來聽,應該都不會覺得好聽。

可燕灼站在一步之遙外,目光灼灼地看過來,仿佛聆聽的是天籟之音。

曲硯突兀地想起兩年前看到的那張照片,照片上的燕灼也是用這樣的目光注視著台上的他。

心臟開始不聽話地悸動。

琴音驟然停了下去,曲硯頹喪地說:“我彈不好,燕灼。”

哪裏不好?燕灼反駁的話沒有說出口,又聽見曲硯說:“我很難過,所以可能需要你安慰我一下。”

“怎麽安慰?”嗓音似乎吸進了灰塵,變得幹而澀。

曲硯作出思索狀,“親我一下,或者做一次愛?”

他很快被抱住,身體懸空,再次坐下的時候,鋼琴發出激鳴,他被放到了鋼琴上。

雙腿搭在他指尖剛剛碰觸過、流淌出琴音的地方,這個認知讓曲硯忍不住顫栗,眼眶微微泛紅,“親我,快點,燕灼。”

他催促著。

他們交換了一個熱吻,屬於純粹的兩個男人之間的吻,不帶半點柔情,像兩只試圖征服對方的野獸,互相啃咬、舔舐,是進攻也是防守。

一吻結束,酣暢淋漓,到最後已經分不清是誰贏了誰。

曲硯喘息著,雙唇微腫,兩只手摟著燕灼的脖頸沒有松開,“這樣就很好,燕灼,之前的我不喜歡。”

他的外套不知何時被扔了出去,毛衣下擺被推到胸口,燕灼覆上來的掌心炙熱,因為時常握刀而生了層繭子。

撫摸在皮膚上是密密麻麻的癢,曲硯打了個哆嗦,捉了燕灼的手湊向自己,紅潤的唇落到那些重重疊疊的傷疤上。

垂下的睫毛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似溫情脈脈又像在心疼,曲硯在心疼他嗎,燕灼因這個猜測而呼吸加重,卻冷硬道:“阿硯故意的麽,先麻痹我,然後趁我不備再一次離開?”

曲硯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不是,我想和你做愛。”

他如此坦蕩,讓燕灼覺得自己的懷疑格外卑鄙。

“可是之前那樣,你強迫我,我不喜歡。”曲硯向後仰去,將全身的重量都放在鋼琴上,裸露的腰折出漂亮的弧度。

這是實話實說,他並不排斥、甚至想要和燕灼做愛,從兩年前開始就是如此,但這並不代表他喜歡被強迫。

但燕灼……他想,燕灼什麽都不懂,所以需要教導。

無力的小腿垂著,腳踝纖細,曲硯脫掉貼身毛衣,後背的皮膚碰到冰涼的琴蓋上,他哼了一聲,嗓音極輕:“好冷。”

像在撒嬌,尾音羽毛般從燕灼身上拂過,他喉嚨發緊,“阿硯……”

白皙的皮膚和黑色的鋼琴對此顯明,剛才因親吻帶來的熱度已經完全消散,曲硯只覺得冷,所以很需要燕灼,“為了回報你的禮物,我給你不聽話的權利。”

正午的陽光熾烈又強勢,占據了房間裏的大部分空間,曲硯仰面躺著,姿態隨意,光線分割他赤裸的軀體,一半光輝聖潔一半頹靡墮落。

他說:“我允許你不聽話。”

他也很想看看,燕灼能不聽話到何種程度,而且對於床笫之歡,不聽話也是一種情趣。

作者有話說:

半夜更新,不知道哪個寶子第一個看到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