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刀(第4/6頁)

勾屁眼苦哭,他說:“難道不是老太婆嫌棄我的出身,要屈打成招,故意栽贓我!”

郭瑞拍車門:“上車吧,二公公。”

老太婆確實一直嫌棄他的出身,不允許他靠近自己的院子,也勒令保鏢們,絕對不準靠近他,而真兇,目前所有的證據都指明,就是他?

但二公公的語氣和神情都讓人覺得,他,不是兇手。

即使是,他也有苦衷。

一場槍擊案,劉宕,一個正值盛年的企業家被打成了篩子,賀樸廷的手腳會永遠留疤,膝蓋也要很長時間來恢復才能重新站起來。

可那麽殘忍的事情,真的會是二公公指使的嗎!

車速飛快,前往醫院。

孫琳達坐在後座上,柔聲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我阿媽打牌輸了,就會把我押出去做工,我輾轉在豬籠寨中,帶過小Baby,也在河裏洗過牛腸豬肚,我還沿街叫賣過魚蛋,遇到二爺,我以為我終於遇到了好人,以後會有好日子過。”

郭瑞跟他一樣出身底層,聽到這種話,心裏特別的酸。

但她沒說話,她怕自己一張嘴就會忍不住同情他,再一沖動幹蠢事。

“從我進門的那天,因為我的出身,老太婆就既定我是個罪犯,給我套上了枷鎖,我伺候走了老公公,息心照料二爺,但又有什麽用呢,出身是我的原罪,即使無罪,她也要安個罪名,讓我死在她前面的。”他又說。

蘇琳瑯也有事要出去,遂把病房留給護士們,捧了個菠蘿包,大清早的下了樓。

黃毛,喔不,人家有名字的,叫水仔。

今天她又換了發型,頭發終於拉直了,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的頭發在抗拒地心引力,向著四面炸開,她的腦袋就像一顆海膽一樣。

“阿嫂?”水仔鞠躬,說:“那個叫黎銳的,隸屬於陸六爺的龍虎堂。”

蘇琳瑯早有所料,果然,二公公找的殺手正是他兒子的幹爹,陸六爺的麾下。

他點了點頭,又說:“我讓你打前天起盯著賀樸鑄上學放學的,她在學校怎麽樣,有沒有犯過暴躁,打過人!”

賀樸鑄和賀樸鴻倆兄弟現在還小,但等到97年左右,就會加入全港最大的反大陸組織,BNSS,致力於破壞回歸,當然,下場也都很淒慘。

賀樸鴻目前人在國外,夠不到也就算了,但賀樸鑄就在賀家,她年齡還小,而且小小年紀就有躁郁症,自殘的傾向,蘇琳瑯又自作主張把她心理醫生給停了,但當然不想她因為停止治療而自殺,或者去傷害同學,就讓水仔跟著她。

水仔先說:“她沒有傷過人,也沒有自殘過。”

又捋捋頭發說:“而且我發現她在學校被孤立的很厲害。”

蘇琳瑯反問:“真的!”又說:“不會吧。”

他是普通人在想象富豪家孩子的生活,覺得像賀樸鑄那種闊少,肯定有很多人捧她臭腳,但其實她上的是太平山頂唯一的貴族學校,去年曾經遭過綁的,季大少的弟弟,以及顧氏,郭氏等富豪,港督家的孩子都在那兒就讀。

大家都身份尊貴,當然沒有人會慣著賀樸鑄。

“我看過了,她走到哪裏哪裏的同學就會立刻散開,就像避瘟疫一樣。”水仔再撩頭發,說:“也許她跟我一樣,也需要一個大哥罩著。”

富豪家的孩子又不混堂口當古惑仔,要什麽大哥。

蘇琳瑯說:“你不必再跟著她了,去幫我盯盯陸六爺,但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被發現,那可是道上一等一的大哥,會殺了你的。”

“陸六爺不出軌,但會扒皮抽筋,是真的抽,我鄰居就被她抽過筋。”水仔說。

“可以離的遠,也可以側面打聽消息,但千萬不能被發現。”蘇琳瑯再叮囑。

水仔立正,頭發像海膽在空中亂炸:“是,阿嫂?”

目送阿嫂離去,她心說今天他沒有批評她的頭發,證明這個發型不錯吧。

哇,她覺得自己今天一定好帥?

……

上樓的時候,蘇琳瑯看到賀墨的平治車停在私家車庫,因為副駕駛座上有個紅色的漆盒被陽光照的閃亮,那盒子又挺古樸的,他就多看了一眼。

這一看,一個機靈,那東西他見過,一直供在會客廳中。

那是賀家老公公的靈龕。

話說,就在刺殺當夜,等殺手被抓住的那一刻,賀致寰就立刻派人,前去抓孫琳達了。

人在哪兒,目前只有她的貼身保鏢知道,猛乍乍的丈夫沒了,賀墨當然著急。

老爺子不讓她來醫院,來了也讓保鏢攔著,不讓上樓。

但天下沒有父親能拗得過兒子的,這不,賀墨來了,還抱著她老媽的靈龕。

靈龕裏有老公公的骨灰,她是抱著骨灰罐沖上樓的,試問誰敢攔!

看來在樓上,今天又有一場好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