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刀(第3/7頁)

本就遭過綁架,剛才槍就在腳底下打的砰砰響,蘇琳瑯能理解賀樸廷的恐懼和擔憂,但他不能理解的是,她是怎麽跑出來的。

“醫生呢,護士呢!”推過輪椅,他問:“怎麽這麽不負責任!”

賀樸廷柔聲說:“我跟她們友好協商過,可以出來看看的。”

所謂友好協商是,重症室總共三個值勤護士,賀樸廷連威脅帶利誘,一人承諾了一筆天價小費,又恐嚇威脅,列舉了她們的種種工作不盡責,威脅說要投訴,吊銷她們的資格,鬧到三人眼睜睜看著她連口罩都沒帶,自己駕著輪椅出門。

梁月伶說:“BOSS,您又看不到,有什麽好看的,著急您就喊一聲呀,蘇小姐又不是聽不到,他會去看您的,快回去吧,再忍兩天就可以出來了。”

又推人:“快進去吧,外面有病菌,萬一誘發感染豈不麻煩。”

好容易跟護士鬥了場法才能出來,這就又要被推回去了!

賀樸廷手攥著輪椅,剛哭了一下,想說什麽,蘇琳瑯推過輪椅,說:“梁小姐先去休息,她一會兒由我來送。”

“蘇小姐,她是腦傷,必須在重症室觀察。”梁月伶忙說。

蘇琳瑯打斷了他:“我見過腦傷比她嚴重的患者很多很多,我知道該怎麽做。”

其實是因為賀樸廷是闊少,百億繼承人才那麽小心的。

要是在戰場上,情況危急時,她這種程度就不說重症室了,普通病床都沒有。

戰地醫院的走廊裏,隨便拎起一個病號,都比她傷的更嚴重。

將人推進自己房間,蘇琳瑯屈腰,檢查賀樸廷的傷口。

當然,她的腦傷確實很嚴重,雖然縫的針不多,但是在耳後,而耳朵部位是整個腦部神經最多,最細最密的,下刀時稍有不慎觸錯位置,人就完蛋了。

仔細檢查了一下,他說:“恢復的很不錯。”

但一低頭,他怎麽覺得賀樸廷的目光直勾勾的,定在他的胸膛上!

雖然明知她是個盲人,他還是把睡衣往上提了提,屈膝在輪椅前,終於完成任務了,他說:“放心吧,以後道上暗殺你的活兒,只要有我在,肯定就是天價。”

酒紅色,一種常人穿起來就會顯老氣的顏色,襯著他玉白的肌膚,像一杯醇厚葡萄酒般香甜,誘人。賀樸廷輕輕喔了一聲,答:“好?”

男人本是屈著膝的,看她時眸中閃著亮晶晶的光,就仿佛她是個傑作,藝術品,讓她有種說不出的舒適感。

但他的情緒就跟他的出刀一樣,總是能在瞬息間切換,變化。騰的站起來,他推著輪椅原地漂移:“大少回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然後,她就被推出門,扔給保鏢們了。

輪椅被送出,蘇琳瑯吩咐保鏢:“把人推回去,讓護士們夜裏注意點,她剛剛動過手術,要謹防感染和發燒。”

她倒是很聽話,把頭發染黑了,但又給燙成了卷兒,自己大概也知道不好看,解釋說:“發廊的小妹月底要沖業績,不然老板會罵他,幫幫忙嘛。”

所以是為了給發廊小妹沖業績,她才又把自己又燙成了個卷毛的!

她長的本身就醜,塌鼻梁,深深的圓眼睛,又瘦,再燙一頭卷毛,配上黑褐的皮膚,像只串了種的蝴蝶犬一樣。

她說:“阿嫂,昨晚孫琳達和他丈夫去看電影。”

她專門澄清過,自己並不叫阿衰,叫水仔,阿衰是個諢名,蘇琳瑯遂問:“水仔,發現什麽問題了!”

那是一架紅色的滑翔傘,從對面起飛,在海灣轉了一圈,然後往回折。

“不對,又飛起來一架,好像有槍,全員注意?”賀平安掏槍,但又說:“速度移動太快了,不好瞄準。”

“不用怕的,涼亭裏有弓弩,它要真來,弓弩的穿透力會更強。”蘇琳瑯說著,看保鏢:“把望遠鏡給我。”

負責值守這個區域的正是翁家明,見少奶奶伸手,忙把自己的望遠鏡給了他,又跑回去站崗了,當然了,如臨大敵。

蘇琳瑯搭起望遠鏡一看,說:“賀叔別太緊張,那應該是攝像設備。”

離得太遠,又有風,望遠鏡也看不太清晰,但兩架傘在半空中保持著距離,而從傘的傾斜角度蘇琳瑯分辯,她們是在搞拍攝,而且是要往下面的沙灘去。

果然,賀平安緊緊盯著,兩架傘並沒有靠近醫院,而是持續下落了。

倆人追到懸崖邊,可以看到它們降落在了下面的沙灘上。

大中午的,虛驚一場,賀平安掏對講機:“警報解除,全員繼續戒備,over?”

又對蘇琳瑯說:“大少看不見,您就是她的眼睛,對付殺手有保鏢們就好,少奶奶還是要注意防護自身安全的。”

“放心吧,關鍵時刻我會拉你擋槍的。”蘇琳瑯不想她再勸自己嘛,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