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女扮男裝考科舉

燒餅鋪子的胡大郎送走最後一位客人, 收拾完店鋪,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鎖門離開。

想到剛才聽到的最新傳聞,沉穩的步伐變得興奮而又急切, 匆匆回到家中。

“娘子, 我剛聽到個驚天傳聞,跟你喜歡的那個作者月明有關系。”胡大郎端起杯子, 猛灌了幾口水, 喘著粗氣說。

“你應該稱呼月明大家,不要過於隨意。”胡娘子停頓了一下, 接著問,“什麽傳聞?”

“她是禦史台的官員許禦丞的女兒,這個你應該知道。她今天跟許禦丞削發斷義了。”胡大郎沒賣關子, 直接說了出來。

“什麽?!”胡娘子震驚地從原地坐起,挺直了上半身。

胡大郎將今日聽客人議論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然後委屈地說:“他們說得太精彩,我豎起耳朵仔細聽,結果手上的動作沒注意,被火燎了一下, 燙出了個大泡。”

胡娘子抽不出空理會他的委屈, 沉浸在不可思議的震驚之中。

“許禦丞是咎由自取,他當初那樣絕情,若不是月明大家堅強, 恐怕活不到現在。”本就心有偏頗的她, 冷冷地哼了一聲。

與之相似的場景發生在長安城各處, 普通百姓消息不靈通,只知道發生在門口的那一場“大戲”, 不知道其中內情。

消息網絡發達的貴人們,被吸引得關注起來,發動自己的人脈各處打聽,這一家不知道就去那一家,四處流竄,終於把瓜吃了個齊全。

紛紛感慨活得久了,什麽都能見著。

有人覺得許乘月不識好歹,沒把握住機會。有人認為她嘩眾取寵,踩著盧家為自己揚名,更有人怒斥她大逆不道,即便父母有錯,也不應該直接斷絕關系。

也有人贊揚她不慕名利,敢於抗爭,說許家的吃相太難看了。

眾說紛紜,各執一詞。

盧家,李氏低頭哀聲哭泣,手捧著帕子捂住臉,對著心煩氣躁踱步的盧溫說:“妾當初就說,開陽郡君不堪與六郎相配,夫君偏不聽,現在反過來被她羞辱,不光我們顏面無存,六郎日後怎麽說親?崔家那邊眼看是沒可能了。”

盧溫無可奈何,憤怒地緊握拳頭,往廊柱上錘了一下。

他提出這門婚事的時候,從沒想過會被拒絕,還是以這種不體面的方式。

“今日的宴會上遇到崔家夫人,雖然她沒說什麽,但妾眼見著是有些不滿的。”

盧六郎沉默地坐在一旁,聽著母親抱怨,看著父親煩躁地踱步,心中略感驚奇。

對於娶妻,他是無所謂的,看兄長們的婚事也就那樣,沒見得因為成婚一步登天。

但被人拒絕,讓他心生好奇的同時,也生出點不服氣。

竟然會有人拒絕他?還因此跟自己的父親決裂了?

盧六郎打定主意,下次定要見見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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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別擠啊,挨個來,都有的。”山海書肆裏,打雜的小廝們四處招呼著,安排好客人。

隊伍裏排著的人,大聲問著已經買到書,興奮地翻看的,“這位仁兄,新書叫什麽名字啊?”

周圍的人高高豎起了耳朵。

被問的人疑惑地擡起了頭,“你問我呢?叫做《科舉之易釵而弁》”

這名字起得怪異。

盡管許多人沒讀過書,只認識常用的字,也能從字面意思上理解“易釵而弁”的含義。

“易釵而弁好像是說把釵去掉,換上頭冠。”

“女扮男裝的意思唄,跟科舉有什麽關系?”

“女扮男裝考科舉?這不犯法嗎?”

“一個話本而已,看個樂呵,計較什麽,總不可能叫官府的人進去話本裏把人捉住。”

沒買到書的人還在議論,買到書的人已經坐到茶肆裏翻看了起來。

且說這話本,第一章 中描寫的是葬禮現場。

[……

靈堂裏,身著縞素的婦人跪在地上,懷抱著孩子哀聲哭泣,她身旁跪伏著兩個小女孩兒,一大一小,稚嫩的嗓音如出一轍的哀傷。

親人去世了,還是家裏的頂梁柱,無論是誰都會痛哭。悲傷連同對於前途未蔔的迷茫,讓她們只能用這種方式發泄出來。

只有婦人懷裏的孩子不同,他睜著大大的眼睛,不哭不鬧,眼裏沒有神采,目光空洞而虛無,任憑情難自抑的婦人抱著他。

婦人見他如此,哭得更傷心了,“我的兒,你父親沒了,日後我們可怎麽活啊?”

孩子依然沒有反應。

……]

“這孩子怎麽像是個傻子?”

“我看像,眼神無光,父親離世他也沒哭,神志肯定不正常。”

“哪個孩子是女主呢?”

“我猜是那個大的,大的乖巧懂事,心智成熟,為了保護自己的母親和弟弟妹妹鋌而走險,說得過去。”

“我猜是那個傻子,說不定人家現在已經扮上了。”

“很有可能,花費了這麽多筆墨來描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