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一場空!

【投影】!

【牢不可破】!

【鄭善】!

自從再次“窺見”畫師門徑,並真正領悟出屬於他自己的“奇術”後,鄭修一直以來都是藏著掖著,要放也是滴滴摸摸地放,不舍得大出血。

在藏劍山莊的武林大會中,鄭修面對鐵娘子時,用了“討巧”的方式,輔以言語話術,在圍觀武林俠士的心中,植入了“牢”的概念。

一圈一牢!

而如今,“歸復常人”近在眼前,只要進入聶公寶庫,便可離開食人畫,鄭修已經沒有再藏著掖著保留實力、存血的道理。

一次大出血,畫出一眼能認出、無需輔以“言語誘導”的牢房,正是鄭修“畫地為牢”的真正姿態。

——“鳥籠”!

“什麽妖術!”

在“鳥籠”邊緣的神武軍士,盔甲下面露駭然。他們不過是活在尋常世界觀下的“常人”,哪裏真正見過這般陣仗,一時紛紛呼“妖術”、“邪術”。

他們心道不好,稍作思索,有十幾位心思敏銳的神武軍士,揮舞長刀斬向牢籠。

想要破牢而出。

“沒用的。”

鄭修注意到鳥籠邊緣,神武軍士們的動靜,微微一笑,不以為然。

果然。

淩厲的刀光斬向血色的光帶,勁頭卻刹那間如泥牛入海,那光帶變得又軟又黏,如妖物的觸須般,在卸去刀招的勁頭後,將軍士們的刀纏住,無論軍士們如何使勁,也無法從鳥籠的血色光帶中拔出兵器。

鄭修這個“鳥籠”,還是在夜未央的追殺中,受一位良善奎狼的啟發,結合【畫師】門徑,融會貫通自創的招式。

謝洛河與範謠二人,如今生於這個時代,即便平日裏的表現遠超常人,也能勉強用“武功高強”去解釋。

而鄭修揮動洛河筆制造出的“鳥籠”,他所引發的動靜,遠超倫常,難以用常理衡量。

“殺了他!”

“殺了那妖怪!”

想破壞“鳥籠”的士兵頃刻間被繳了兵器。幾息後,有人在軍陣中搖動軍旗,所有人的目光投向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神武軍士兵踩著整齊的步伐,此刻他們儼然將鄭修一人,當成了一支軍隊去看待,排兵布陣,轟然殺至。

鄭修大笑著快速後退。

聶公寶庫中湧出的水勢減緩,但河床中的水面早已沒過腰間,士兵們穿著厚重的甲胄,在水流沖刷下,反倒減緩了他們的步伐。

鄭修輕輕松松地放著神武軍士兵們的風箏,在不遠,謝雲流不知發了什麽瘋,咆哮著提著一雙肉掌殺向範謠。

“仇人見面?”

鄭修見狀眼神一凝。

不對。

並非如此簡單。

範謠以密廠督主之名天下皆知,謝雲流只知此人是朝廷的鷹犬,權傾天下,但並未親眼見過此人,不知範謠與他長得一模一樣。

他們二人沒有交集,談不上仇恨。

但謝雲流此番姿態,目眥欲裂,咬牙切齒,面若瘋魔,赫然是將範謠當做了生死仇敵去看待。

片刻後,鄭修明了。和尚雖然沒有恢復記憶,但他本能地感覺到威脅。謝雲流若真的只是和尚的一個副人格,而範謠才是主人格的話,謝雲流對範謠而言,就是相當於“心魔”般的存在。

範謠會不擇手段地殺了謝雲流,謝雲流一旦被範謠殺死,便相當於“斬去心魔”,範謠會重新占據主動,離開食人畫後,範謠會重新變成主人格!

謝雲流如發情的公牛般,一個沖鋒,已然殺到範謠面前。

範謠面若冰霜,一掌拍向謝雲流面門。

謝雲流卻咧嘴一笑,面對範謠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掌,不閃不避,腦袋一低,用光頭撞了過去。

範謠的手掌在謝雲流腦袋上一觸即分,頃刻間留下了一個烏黑發紫的掌印。

謝雲流去勢不減,硬生生接了這一掌後,眼耳口鼻溢出黑色的血,顯得他的笑容更加慘烈,他獰笑著,趁著範謠出掌後姿勢不穩,兩手成爪,猛然發力,扣住了範謠的脖子。

範謠面色微微一變,嬌斥道:“區區心魔膽敢造次!”

說著,範謠肩膀被扣,不慌不忙地提膝頂向謝雲流心窩。

咚!

“我心你娘親!”

謝雲流被範謠一頂,胸口塌陷,發出骨折的聲音,張口便吐出一口大血,吐血的同時他咬著牙罵了一句,張口便咬向範謠的脖子。

這分明是同歸於盡的姿態,範謠脖子一歪,謝雲流一口啃在範謠那性感的鎖骨上。

謝雲流體格強壯,二人扭在一塊,撞得神武軍陣東倒西歪,竟硬生生撞出了一條路,撞在了鄭修的“鳥籠”上。

鄭修悶哼一聲,喉嚨一甜。

主人格與副人格的意念之爭,本來很玄妙的一件事,活活演變成了一出市井流氓打架的陣仗。他們間三招兩拳,看似發生了許多,但實則謝雲流沖上去後,一個照面,二人便撕纏著滾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