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3/4頁)

叮,她似乎沒拿穩,餐刀落在桌面上。

於是她緩緩伸手,把餐刀推到一邊。

低頭咬一口面包,開始嚼。

一、二……管家在心裏暗數。發現白榆兩秒才嚼一下,沒嚼幾口就表示,自己飽了。

管家:“………”

這又是哪裏出了問題?

是小姐心情突然不好了?還是說他準備的早餐不行……可是阿諾德少爺明明吃得很香啊。

一連三天都如此,管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白榆又沒有明顯的身體不適,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正巧,老公爵和厄爾西雖然工作繁忙,但還是囑咐管家照看白榆生活上的變化。管家直接就把信息匯報過去:

“是的,小姐最近胃口不好。您也知道,寧希小姐不是挑食的人。而且她最近郁郁寡歡,總是說話都沒什麽力氣的樣子……”

隔了一天,管家又再次匯報。

“小姐的胃口轉好了。”管家語氣詫異地說,“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食量大增,幾乎吃的和阿諾德少爺一樣多——”

“這是正常的嗎?”

不怪管家驚訝,連白榆自己都很驚訝。

她對體能訓練的適應速度,遠遠超過她自身的預期。

她第一次負重跑完之後累得像條死狗,三天過去,她的狀態就逐漸向阿諾德靠攏。不是不累,而是運動完後身體叫囂著需要營養。那是種無法忍耐的、發自內心的饑餓。伴隨著饑餓的生長,她的食量也一路走高,幾乎和阿諾德持平,同時也理解到阿諾德說的“吃完就能恢復了”是種什麽樣的感受。

很神奇,吃下去的食物真的能很快轉化為能量,身體像加完油的車一樣又能動起來了。

她甚至有些沉迷其中。

於是,管家很快堪破了這個迷題——當她不僅滿足於晨練、而是每天花大量時間訓練的時候,食量再次翻倍,管家也認清了她整天泡在訓練室裏的事實。

見白榆進展飛快,阿諾德也兌現承諾,開始教白榆一些擒拿術。

教起擒拿術難免跌打磕碰。這時候醫療艙就起了用場。什麽擦傷、扭傷、挫傷都是小問題,躺進醫療艙半小時就給你治好,第二天又是個全新的人。

不過阿諾德也一直控制著力道,沒有弄出關節脫位、脫臼、骨折之類痛的要命的傷。每教完白榆一招,他最常做的事就是當一個沙包,讓白榆試著來攻擊他,但他鮮少反擊——一來是對白榆的保護,二來他也不忍心下手。

他的刻意躲避卻慢慢招致了白榆的心態變化。

白榆心裏清楚自己和阿諾德之間的實力差距,也沒有不識好歹到逼迫阿諾德拿出真本事來和她對練。只是,在阿諾德一次次的退讓和躲閃之中,心裏的某種渴望在瘋狂滋生。

她想和誰酣暢淋漓地打一架。

堂堂正正的,全力以赴的。

她向往一場真正毫不留情的戰鬥,就算她在頃刻間落敗也無所謂……不,還是有所謂的。輸得太快也讓人不爽。阿諾德是薩蘭軍校的首席,整個帝國鮮有的雙S級Alpha,同齡人中能擊敗他的本就鳳毛麟角。她想找人挑戰,也不至於一上來就認定這種地獄難度的對象吧?

幸好,她很快就找到了合適的場所。

——黑水杯機甲格鬥大賽,很快就要開幕了。

*

晚上九點,白榆甫一上線,就被蹲守她的大白鵝給逮住。

“你總算出現了。”大白鵝語氣微含抱怨,“你最近到底幹什麽去了,怎麽叫你都是有事。”

“我最近一直在學習嘛。”撇去和阿諾德對練的時間,她挑燈夜戰研讀的那些機甲材料也不是假的,“你沒發現我駕駛機甲的技術越來越熟練了?”

大白鵝一噎。他也不明白,白榆為什麽放棄入門極快的智能模式而選擇手操機甲,但白榆的進步他是一直看在眼裏的。不,或許不只是進步,甚至可以稱作“進化”。

現在看看白榆的操作,誰能想到一個月前她還是個新手小白呢?

“行,怎麽說都是你有理。”大白鵝笑著說道。

白榆拍了拍他的肩,剛想說什麽,就發現他身後不遠處還站著個陌生的人影。

“你朋友?”白榆問他。

那是個和他們差不多高的人,身上套著皮質騎行服,微長的黑發及肩,脖子上方是個黑白配色的頭套——

是個熊貓。

白榆:“…………”

又見一個頭套君。

“那是我朋友阿樂。”

大白鵝沖對方招招手。對方仍舊站在原地,只是略一點頭以示回應,看起來性格頗為冷淡。

“唉,阿樂你站那兒幹嘛。”大白鵝有些無奈,只能帶著白榆過去,互相介紹一番,“這是星星,我一個月前剛撿的小白;這是阿樂,我現實裏認識的朋友。大家都是黑水杯的參賽選手,認識認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