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略賣人口(第3/4頁)

外面的叫罵聲越來越大,吵得伍父頭痛欲裂,他靜下心,思慮片刻,道:

“縣中之事,我已許久不曾耳聞,只是前日上面有關大將軍的流言,不知是你們準備下手,還是對方想要提前解決此患,唉,不管怎麽說,對方已經刀刃相見,你這個沒怎麽摻手的,也別硬扛了,挑個身份低的,把他賣了就是!”

伍廄嗇遲疑:“這,這能行嗎?”

伍父對這個只會管牲口的蠢兒子簡直說不出來話了,他咬牙切齒地道:

“你拿不出證據,便是誹謗!罪可至死!誰給你了多少好處,能讓你為他賣命到連我這個父親說話都不管用了?”

涉及性命,伍廄嗇咻的變了臉色:“沒,沒父親,我這就出去將此事推給俞文書!”

伍廄嗇轉身,招呼著家仆打開門,趕緊走了出去,剛一亮相,看到他的何戶曹便揮了揮手,讓叫罵的家仆停下。

“伍先!”

何戶曹走上前,厲聲喝問:“你妻子過年省親,竟敢傳我與陳尉曹有私,惹得他妻子上門叫罵,我與亡夫伉儷情深,豈能受此侮辱!今日特地帶她過來與你對峙,你解釋清楚就罷,解釋不清楚,我帶著人,把你家給拆了!”

伍廄嗇額頭浮出了細密的冷汗。

他從未在家中說過此事,更不要說自己那妻子呆訥至極,粗俗點說,三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怎麽可能傳人閑話?這就是栽贓!

可這事兒根本沒法解釋,尤其是陳尉曹之妻齊薇就帶著人在旁邊,撕破臉鬧到這種程度,難不成還有假?圍過來的人,絕對沒一個能信他的。

這可真是百口莫辯!

伍廄嗇緊皺眉頭,袖子裏的手都把褻衣攥得皺巴巴,他能賣人,卻不能背這麽一口黑鍋!

做出一副生氣的姿態,伍廄嗇道:“我是聽說過幾回有人私下謠傳,可從未把此事當真,也未與妻子說過,絕不可能說此等汙言穢語,只不過……”

略微遲疑,伍廄嗇語氣也變得不確定起來:

“她可能是回母家後,在城裏聽別人說的?”

“去你大爺的回母家聽別人說的!”

出乎意料的是,何玄君還沒有開口,齊薇就已經率先罵了起來,明明穿得那麽貴重,可叫嚷起來,卻如鄉下的婦人般粗俗:

“你那醜妻空房守多久了,看見點男女之事就往外講?還有你!全縣誰不知此言是從伍廄嗇管的馬廄處傳起來的?別在這兒裝聾作啞,把自己摘得幹幹凈凈的!”

如此貴婦,當著這麽多人,毫不在意自己臉面的破口大罵,實在是讓人眾人大開眼界,霎時間,周圍的哄笑聲瞬間又大了數倍,有說陳尉曹妻子潑婦的,也有人覺著能讓這麽一個貴婦發瘋,肯定是伍廄嗇有問題。

人多,法不責眾,大家本就底氣足,再加上聲音嘈雜,自然要加大聲音,各種議論指責,覺著是伍廄嗇兩口子背後編排的話便開始往他耳朵裏鉆。

“你這無知婦人,滿口汙言穢語,有何德行可言!”

平白挨罵,伍廄嗇心裏難免生氣,再聽周圍人這般議論,火嘶瞬間上來:

“這麽說我,你可有證據?!”

都是私下的流言,哪裏能有證據?頂多是人站出來作證,可誰願意牽扯到這件事裏面?更不要說伍廄嗇確信妻子絕對沒有做過這種事!

正當伍廄嗇以為自己能扳回來一局的時候,齊薇理了理頭發,冷笑道:

“私下傳言,空口無憑,我有好友願意相告,為何要告知於你,好讓你陷害?今日我過來,便是證據。”

齊薇環顧四周,看著周圍三四百號人,大聲道:

“國律,男女私通者,當除官,耐為鬼薪白粲!若非我夫清清白白,我怎會冒著一家為奴為隸的風險過來尋事?今日伍先你若不給個說法,我便帶著人去告你誹謗!”

這話細究起來,著實是有些前後矛盾,若齊薇知曉此事嚴重,又怎會如此大張旗鼓地去找何玄君麻煩?但圍觀眾人很難這麽快理疑點,聽齊薇說此事有多嚴重後,便覺得她不可能作假。

那可是全家都要從官變成奴隸啊,若不是假的,誰會敢這麽幹?

尤其是齊薇說完,黑沉著臉的何玄君也站出來開口:

“散播此等流言,分明就要害我為丟職去做白粲,你今日不給我個說法,我便立刻把你家給砸了,在去縣令面前請罪,告你誹謗!”

其實鄉下人沒幾個知曉律法的,而且鄉下私通之事還不少,大家不清楚此事竟然有這麽嚴重,不過,圍觀的人也沒懷疑這律法的真假,

畢竟律法雖然一直在減刑,但仍舊很嚴苛,罰做鬼薪白粲什麽的,一點都不令大家意外,至於過往沒感受到,嘿,官吏那麽少,很多地方都管不到位,經常是民不舉,官不究,又沒人去告,自然沒有人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