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私通私情(第2/3頁)

“是,正是如此。”

祁食官主動遞了台階,顧侍禦史自然是松了口氣,他扶住對方,極為感謝的說道:

“親家說的沒錯,我這就回去處理,說起來,我那女兒體弱多病,前些日子女醫還說她不易有子嗣,這怎能為你家開枝散葉?也是兩個孩子沒有緣分,等過些時日,就將婚約作廢,退回聘禮,各自再尋佳偶。至於你我兄弟二人,等我處理完此事,尋個時間再暢飲一番如何?”

明白人做事,不僅面子上過得去,裏子也能保全,他們兩個人結親,底下怎麽可能沒有別的往來?別的不說,光聘禮就比別家厚了一倍有余呢,實話說,祁食官並不想放棄這段關系,如今能夠保全,那損失也不算太大,這麽想著,他立即應道:

“好!改日我一定與顧兄敘舊。”

祁食官是想繼續這段利益關系,顧侍禦史則是擔憂對方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好在祁食官答應敘舊,這便是不會對他下手的意思,兒女私情終究只是家事,只要男女家長都咬死不承認,那此事就不會存在,自然就不會對顧侍禦史的官位造成影響了。

為了將此事變成真的‘不存在’,顧侍禦史連忙告了事假回家。

宮中長輩們急的發瘋,而得知事情突然出了變故的顧琬也懵了。

面前的宿申額角帶著塊淤青,衣衫更是淩亂不堪,好在沒什麽血跡,他粗喘著氣,將了解到的此事大致說了一遍,極為懊悔的說道:

“此事錯全在我,你們想怎麽處置直說就好,哪怕是要宿某的性命,我也不會有一個不字。”

“現在再說這些話有什麽用?”

顧琬著實算得上是膽大包天,可惜年齡和貧乏的教育,使得她在處理突然事件上顯得極為力不從心,好在她還算是有那麽幾分心機,沒有直接斥罵對方愚蠢,而是本能的落下眼淚,並試探起來對方:

“鬧的這麽大,我父過不了多久就要知曉,他容得下我,卻絕不會容得下你,事已至此,你還是拿著那些錢,帶著母親弟妹出城逃難去吧!”

官宦之家教養的女兒,又正值佳期,即便是不施粉黛,也是宿申這輩子都未曾見過的美人,而美人落淚,又是為了擔憂他而哭,宿申怎麽不會心疼?他搖搖頭,立刻說道:

“我已經托兄弟將母親弟妹帶走,不必為她們擔心,至於我……”

提及自己,宿申微微有些遲疑,他和面前的貴女雖有夫妻之實,可感情上卻摻雜了太多的算計,他是求財,而顧琬——

她倒是竭力隱瞞想要利用他的真相,可兄長主動為妹妹偷情提供場地,甚至還為其望風的行徑,暴露出來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想到自己試探追查出來的真相,宿申著實唏噓不已。誰能想到如此錦衣玉食的家庭,居然會有那樣的過往,而未來依仗依靠的表兄,不照拂弱小,反倒是趁著表弟身有隱疾,偷了他的文章,恬不知恥的說是自己所做,甚至還恐嚇著他們不能告訴父母!

若非如此,兩兄妹何至於被逼到出此下策的地步啊。

社會角色的馴化下,還有幾分道德的男人,對女人總會有幾分憐惜,尤其已經發生過關系的女人,只可惜兩人身份簡直是雲泥之別,而他當初又是要錢才在的一起,這讓宿申別說承認自己的喜歡,就連伸手為顧琬試去眼淚的勇氣都沒有,他只能回道:

“我信義,答應你的,自然不會反悔。”

這諾言太輕,宿申總覺著難以取信於人,他想了想,終於吐露了些許心聲:

“我做過遊俠,知曉些你們官吏人家的陰私,後宅中無聲無息死的女眷太多了,此事鬧的如此之大,我不太信你足夠安全,若是真出了事情,你哥哥又要怎麽辦呢?”

“至於我這樣的草芥,別說是死了沒人在意,人市上買一個壯仆也不過萬錢,你與我的三斤黃金,早夠買我三次性命,我本就該還你的恩情,更不要說此事又是因我而起……阿琬,給我個贖罪的機會吧。”

宿申的感情足夠真摯,這不只是來源於他的話,而是留下來真的有很大可能會死,在這個時代,女人只是父親和兄長的所有物,地位不夠的男人,就算是真的和貴女夯死了私情,照樣會被處理掉。

司馬相如當壚賣酒的故事,讓人只記得他窮,卻忽略了他拐走卓文君的前提是能見到對方,還有足夠的才華打動她,這說明兩人的階級差距沒那麽大,事實上,沒見卓文君之前,司馬相如做過景帝時的武騎常侍,還在梁孝王宴請賓客時,寫了大名鼎鼎的《子虛賦》,後來看到這文章的漢武帝極為欣喜,在看到對方又做出《上林賦》後,直接將其提拔為近身侍奉的郎官。

只不過,即便宿申願意為她付出生命,顧琬仍舊無法全然的信任他,她眼淚哭的更兇,好似真的被對方感動,可自幼帶來的心理陰影,卻在懷疑對方是不是想要什麽確切的證據,好能在未來拿捏於她,甚至,她還開始懷疑對方的話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