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尚傅身亡(第3/4頁)

“許醫曹,你說這冬麥糧種能運來,可有什麽證據!”

“我就是證據!”

這個問題許斂還真不好回答,不過不等她開口,不遠處聽到一人對話的尚傅突然回答了起來:

“我是宛安縣縣令,韓盈的師父,有縣印在此可證,爾等並非惡徒,不過是世道險惡,令你們不得已而為之,若能助我擒住此賊,今日之是,一筆劃消,再不追究!”

尚傅的聲音不大,隱約還帶著幾分虛弱,只是許斂離的太遠,一時間壓根沒有聽出來,她只是認為那邊的攻勢太猛,尚傅撐不住,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許諾,在這樣的判斷下,她放緩了聲音,繼續勸道:

“桓賁,你妹妹桓秀算數很好,現在縣裏我沒什麽人手,等糧種到了,你讓她來縣裏分糧,如何?”

這是拉攏,也是明示等糧種到了,他定會是第一批分到糧種的人。

如此的寬容、優待,桓賁如何不敢答應對方?他不答應,身後的兄弟都得替他答應了!

“某此行罪大惡極,承蒙許醫曹寬恕!”桓賁高聲回應,又招呼起來拿起鋤頭等兵器的兄弟:

“此為我等戴罪立功之機,都放下糧袋,隨我前去攔人!”

老覡完全沒想到情況會是這樣的發展,大家都是當劫匪來劫糧食的,轉頭桓賁突然上了岸,不用丟命,還反過來打他了,這誰能受得了?他當即大聲罵道:

“桓賁!你個該遭天譴的豎子!”

要真是有天譴,老覡你才是第一個該劈的。

桓賁一點兒都不在意這罵聲,倒是看著老覡這麽憤恨的模樣,突的想起來周女醫一家慘死的事情,心中頓時喜悅起來。

許醫曹是好人,被她庇佑在羽翼下的人,只要聽她的話,都不會太差,這災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麽時候,他迫切的需要攀附一個有權勢能力的人來保全全家、全村,只是剛才被策反不過是因為局勢,他信許醫曹日後不會害他,但關系也沒辦法更加緊密了,不過,若他能為對方手刃仇敵,那可就不一樣了。

桓賁眼中滿滿的都是殺意,能在那些如狼似虎的吏目面前守住家產,怎麽可能是個溫和的人?那不過是對待家人,而對待敵人——

殺無赦!

桓賁帶人沖上前,許斂則派兵卒支援,看著那群人節節敗退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氣,剛想走到尚傅面前詢問時,便看尚傅的身形一晃,像是再也支撐不住似的,猛的倒了下去。

“尚縣令!”

許斂一驚,趕忙沖了上去。

護衛尚傅的親衛,在他栽倒的瞬間便上前扶助了他,還有機靈的士兵將火把拿了過來,借著火光,許斂一眼便看到尚傅嘴角已經開始滲血,她心跳如鼓,連忙去解尚傅的衣裳,一番尋找下,果真在對方肋骨處看到了明顯的方形淤青,伸手輕輕觸碰,更是有著明顯的凹陷。

鈍器傷,骨裂,很有可能已經傷到了肝臟,大約,無藥可救了……

許斂雙耳一時間竟生出了轟鳴,她完全不敢想象,對韓盈是師是父的尚傅死在這兒對她來說是多麽大的打擊,更不要說尚傅如今是宛安連同周邊幾縣的定海神針,而現在韓盈不在,他死了,局勢恐怕不知道亂多少倍!

她舍棄了於縣的基業,孤身一身,如今尚縣令出事,一旦處理不好,在這樣混亂環境下,她絕對是最快死的那個……

好巧不巧,正當許斂頭痛欲裂的時候,桓賁提著老覡的人頭走了過來,他剛想邀功,便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尚傅。

“尚縣令被人偷襲了,傷的很重,不快點醫治,他會死。”

聽到腳步聲的許斂冷靜下來,她將慌亂壓在心底,一字一句的說道:

“能治他病的藥,只有縣醫屬有,但醫屬裏的藥已經被縣令他們瓜分幹凈,如果想治,那就得去縣裏殺了縣令,將藥搶回來。”

這突然來的反轉讓桓賁剛才的興奮瞬間被潑了一盆冷水,不是,怎麽就這一會兒,他又要殺縣令去了?

許斂擡頭,直視著桓賁:“昌亭侯向商人買了大批的糧食,不會只有這這一批送進來,這條糧道日後還會有人走,但昌寧侯如今不在宛安,是尚縣令管這些,他若是也不在,這些無主的糧食不消片刻就會被豪強官吏瓜分殆盡,就連糧種也不會分給你們分毫!”

桓賁還未表態,但她剛才直言的‘殺縣令’已經引起本縣兵卒的畏懼情緒,看於縣兵卒想跑的模樣,許斂猛的拔高了聲音:

“於縣弟兄們,你們可知,昌亭侯買糧請運,是用糧食雇你們前來護送的!每人足足可分一石糧,是縣裏的官吏將這糧貪了,強征你們過來服役,你們是信他們能讓你們活下去,還是信我?!”

於縣兵卒有些騷動,之前被許斂喊過的楚戊突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