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權力與人性(第3/3頁)

這是未來的情況,現在還沒那麽嚴重,不過已經有了苗頭。

畢竟,受限於各種原因,六個鄉醫和醫屬裏的女醫在年齡上有兩個很顯著的特征,不是過大,就是過小,而且年齡大的偏多,這是因為醫術學習需要盡量減少拖累,而人際交往又需要時間才能鍛煉出來的緣故。

這些大齡女醫是韓盈的中堅力量,沒有她們,整個體系鋪開肯定會需要更久的時間,韓盈也做不了這麽多事,而做為回報,韓盈也必須看到她們的需求,比如,錢,權力,以及蠢蠢欲動照撫後代。

錢已經滿足,權力也有了,安排孩子的意願還不夠迫切,但遲早會出現。

面對她們,韓盈強擰,肯定胳膊擰不過大腿,甚至身為母親的女醫們的不滿會逐漸具象化,直接沖著韓盈制訂的規則乃至她這個人去。

人性的微妙之處就在這裏,其實女醫們也能夠感知到上升渠道的狹窄,甚至會主動想辦法應對資源不足,實在不行給自己先來一刀,在家裏就開始分流,而這時,最有意思的地方來了,其實母親是能夠容忍自己孩子日後有明顯可見落差的。

兩者態度看起來極為矛盾,兒子也成了一個繞不過去的問題,糟糕的是,個體利益訴求和組織利益訴求有矛盾,誰會贏主要看哪方人多,女醫體系可以沒有男人,但一定會有大量有兒子的母親。

於是,擺在韓盈面前的就成了一個無解的問題,她對抗的是人性不說,對手還無窮無盡,更恐怖之處,是她們就在自己身邊,之前還是戰友,過兩年就會成為敵人,甚至再過兩年,自己也有可能被腐化。

在這樣的對手前,韓盈能做的就很少了,她只能根據優先級找到一個平衡各方利益的點,制定出更加合理化的規則,然後運用各種手段,讓這些人暫時達到她所期望的平衡狀態。

是的,只有暫時,這種問題完全無解,甚至還會給多年後埋雷,可做了還能遏制一下現在的情況,不做,就是真的等死了。

韓盈腦海中一一浮現出她的訴求,組織利益,女醫利益,女醫的家人、兒女施加的影響,還有農人,外界,現有的資源,未來兩年的職場調動影響,性別差異,傳統思維……這些選項每一項似乎都很重要,甚至還互有牽連,像扯到一起的毛線,對外人而言,可能花費幾天的時間也找不到頭緒在哪兒。

好在,韓盈已經能更快想到問題的關鍵點。

現階段,對母親而言,兒子的利益是必須要滿足的,還是傳統馴養造成的既定思維?

就像,她之前見到的那對哥哥妹妹被父母區別對待,如果同樣的對待,只以長幼的順序換成哥哥和弟弟,姐姐和妹妹,姐姐和弟弟呢?

老母親心疼的小兒子終究分不了多少家產,做對其去別人家做贅婿也沒有多少介意了,而韓盈剝離了男女性別後,對於以家庭內長幼劃分的不公平也沒有多少在意。

殘酷的現實或者說她突破的關鍵。

資源有限分配永遠不公平從古至今所有的政治家都只不過是讓它變得相對公平一點

又或者說看起來公平她真正要做的是制訂一個‘看起來公平’的資源劃分不公平也要把它說成公平讓所有人都認為它是‘公平’然後再把它當做一種獎賞賜給屬下而不是女醫的需求要到自己面前來!

真等到這種情況她這個領導也別當了趕緊洗洗睡吧。

想明白這一點韓盈在面對女醫們終歸都是母親這個無解身份現狀時便有了主意甚至對減緩醫閥出現上也有了想法她不再繼續多逛趕緊回了縣城。

先將玩的很開心的蔡汶還給曹良這位織造大家終於找到了人生的第二春正在以技術入股的形式和左儀一起研究怎麽把印花布產業做大做強看到蔡汶回來親香了兩句之後又把孩子往韓盈這邊一塞說她還有事兒要忙沒空陪孩子讓蔡汶去找她阿父去。

年幼的蔡汶就這麽被丟到了父親身邊拿著解剖刀玩了起來而韓盈先去了一趟老郵驛的家又和楚田算了半個晚上的賬轉頭又從周戶曹手中借來了档案最後將她又拿到兩份縣外工作的事說給了於秋讓她組織鄉女醫們過來碰個面商量商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