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帝王心術(第2/3頁)

說完,韓粟表情凝重,他從腰間拿出來一把短匕首:

“若我的問題,需要師長你讓我懂,那我可以割掉舌頭再學!”

農人晉升,難如登天,如今姊妹有機會,那韓粟甘願作為馬前卒,割掉舌頭,他便只能當韓盈的心腹,如此斷絕後路,不僅是為了證明自己,更是主動拒絕了未來的晉升機會和其他人的拉攏,只有這樣,他才能守住韓盈所教導的帝王心術!

站在地上,韓盈哪能想到事情會這樣走,在聽到韓粟要割自己的舌頭後,她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滿臉的都是抗拒,咱們親兄妹啊,何至於這樣?!

看韓盈拒絕的表情,韓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師長太過仁善了,自己那段時間蹬鼻子上臉,真有師長過於仁善帶來的錯誤認知,若不是自己冷靜了一段時間,恐怕真的……

“韓粟!”

回過神來的韓盈極為生氣,她伸手揪著韓粟的耳朵:

“不說咱們是一家人,就論你是我的弟子,我怎麽可能讓你把舌頭割掉!你把我當什麽人了!”

耳朵擰起來算不上多疼,韓粟能忍,他沒有躲,而是討起來饒:

“疼疼疼,師長停手,我錯了,我再也不說割舌頭的話了!”

韓盈放下手,她表情有些復雜,這一段時間,韓粟的變化很大,他說自己不夠沉穩,可現在來看,如今的他,比數月之前那個屢屢挑釁自己的他不知穩重多少,就是,又穩重過頭了。

哪怕韓盈知道,在這個時代,對於農人來說,用割掉舌頭的代價獲取更機密的知識,以此來成為上位者的心腹,也是一條不錯的晉升通道,但她無法接受,更不可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地位與眼界不匹配,的確不是件好事,你還是先打磨武藝,聽我吩咐做事,我看著你的情況,一點一點教吧。”

說完,韓盈又沉思了片刻,又說道:

“不過,我今天可以給你留個問題。假如有一百個士兵流落到一個無法離開的荒島上,荒島上有野生的麥子和樹木,能夠通過種地生存下去,你想一想,這一百個士兵會做什麽?假如你是這一百個士兵中的一個人,你又要如何做呢?”

韓粟把這個問題記住,下意識的想回答士兵們會種地,話到口中,卻發現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那是沒有人煙的荒島,如果想種地,那得得先開墾土地,還不能都去開墾土地,總得有人做飯,房子也得蓋一下吧?這就要分工了,可這一百個士兵是同級,大家肯定誰都不服誰那怎麽讓他們分工?

韓粟發現自己稍作思考就能有這麽多的問題若是再給他時間恐怕能想出來更多的疑問。

看韓粟陷入沉思韓盈露出來一絲笑意。

對於農人們來說思考是奢侈的行為它需要足量的營養空閑的時間韓粟也是現在才有了這個資本不僅如此在他過往十七年的人生裏無論是做為兒子農人還是服役的士兵都沒有人希望他學會思考。

會思考的兒子會質疑父母的權威會思考的農人會對自己納稅產生疑惑會思考的士兵絕不會無條件的執行上級命令……這些掌權者們怎麽會希望他學會思考呢?

不過韓盈希望他能學會因為她已經不打算做一個名醫也不需要一個護衛自己的保鏢了。

帶著微笑韓盈伸手拍了拍韓粟的肩膀:

“好了別站在這兒想咱們得回家了!”

韓粟一路思索著回了家。

他的生活又恢復了往常那般平靜每天繼續在豆坊勞作

不過在空閑的時間韓粟也會坐下來思索韓盈給他的問題。

而韓盈這邊果然她所料倒沒有人過來鬧事、尋仇而是原本預定的五十個過來學習接生的婦人只過來十三個。

這十三個過來的婦人有十一個是本亭內村裏的人她們非常了解月女一聽月女要教人如何接生提著包袱就來了甚至村裏還因為誰過來好好爭論了一番。

至於另外兩個她們不僅來的最晚還來自本亭外的其它村若不是因為村與村結婚裏面有人有交際把月女教學婦人接生本領的消息傳了過去那這兩個根本不會過來。

通過對這些人的詢問韓盈很快發現了問題出在哪裏。

本亭外的胥吏根本沒有通知村子讓女子過來學習接生!

對於這點韓盈並不意外。

自從韓盈知道了農人沒有‘傳’不能亂走之後她對於能河伯祠能聚集那麽多人祭祀就升起了疑問。

如果不是有人開後門這麽多的百姓怎麽走到的河伯祠?

以徐田曹他們的態度來看沃河覡師通過信仰綁架民意、影響底層的胥吏可能性比較更大一些。

就是這麽想的韓盈總覺得事情可能不止如此沃河覡師還有人在背後做支撐這麽大的祭祀規模縣裏怎麽可能不會知情?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