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天平的兩端(第3/5頁)

我只知道,現在廖繁木和姐姐分手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擺在我面前。

轉好,轉壞,瞬間而已。

光陰似箭,池塘裏的荷花美足半個暑假,姜谷雨終於再看不慣我的懦弱消極,更重要的是她再受不了空虛寂寞的時候找不到人一起驅寒,強行抓我去了營業廳補手機卡。重歸手機一族大軍,姜谷雨心血來潮提議玩有獎競猜——誰會第一個打來電話,輸的人請吃飯。

以吃瓜群眾自居的她猜廖繁木,嫌棄我不是真的猛士,不敢直面慘淡的人生。有點兒草木皆兵的我被她說得心驚,猜了個最不著邊際的人——何大林同學。不過,真正第一打過來的人倒先令姜谷雨心驚了一把。

易子策通知我明天的跟診改到後天,道長要去給老爺子施診。我焦急追問詳情,說我也要去。他只道是舊疾復發,不便被打擾。我對道長的醫術和老爺子的身體都有信心,便沒再爭取,轉而好奇地問他最近是否修仙功力精進,開了天眼,居然我剛開機就打進來。易子策言簡意賅,“巧合”二字打發我,率先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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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黏我手機上的姜谷雨身子一正,當街大爆發,質問我為什麽和易子策一起跟診,不叫上她。

我有我的顧慮:“社區醫院那種地方不適合談情說愛,沒等易子策給你臉色,我們道長脾氣可大,訓起人來可兇。”

姜谷雨經由我口聽聞過不少道長的鐵血逸事,未見其人先畏三分,聽我這麽一說也無可奈何。手挽手站在十字路口等綠燈,愁容不展的她哀嘆一聲高過一聲。精神恍惚到被騎車逆行的路人撞得踉蹌,她疼得齜牙,還跟人賠禮道歉。

暑假初易子策讓我轉告姜谷雨的話,我秉持“堅決不做豬隊友”的理念一直按下未表,可看了大半個暑假她這副病懨懨的頹然樣,我也不知道這麽做到底對不對。更何況姜谷雨只字不提,我也不便過問。

斑馬線走到一半,姜谷雨猛地站住腳:“靈均,我覺得可能要等到開學,我才有機會和易子策見面。山不來就我,我就山。到時候把你們的課表發給我一份。”

大街上車水馬龍,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好奇道:“從那天送他出校門以後,你們再也沒見過面?”

“放暑假他都不住學校,我怎麽見。”姜谷雨嘴角撇出哀怨的弧度,“人約不出來,我倒想去他家堵他,可我也要知道他家在哪兒才行啊!”

身側汽車鳴笛,就剩我們跟不要命似的站在斑馬線中央。我忙拉著姜谷雨快步跑過馬路,坐進一家茶餐廳沿街的露天座椅。男服務生來點單,姜谷雨張口便問有沒有酒,白的紅的無所謂,能喝醉就成。服務生見多識廣,行銷意識也強,熱情地向姜谷雨推薦朗姆酒蛋糕。早憋著滿腹委屈的姜谷雨臉一板,兇神惡煞地道,那要吃多少才能醉,你是想撐死客人嗎?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男服務生一臉警惕,看我們像看來砸場子的女流氓。

我迅速點了兩份意面把人打發走,轉對向姜谷雨,那天易子策的話到嘴邊又覺得難以啟齒,改口試探道:“如果知道地址,你真的會去堵他嗎?”

“那可不。”姜谷雨雙手於胸前交疊,仰起精致的下巴,隔著花柵欄望去繁華街區,猶如一位俯瞰自己疆土的女王,“不接我電話,不回我短信,不要緊,我厚著臉皮去找他唄。他只要是個男的,我就不信征服不了他。”

“聽口氣,你比較像個男的。”

我的默默吐槽,沒能逃脫姜谷雨的耳朵。她射來一記白眼:“光興女的被男的征服,還不準女的征服男的啦,這都什麽年代了。只要喜歡,誰追誰無所謂。別人追我的時候,沒少被我刁難,現在也輪到我體會體會啃到塊硬骨頭的滋味。這叫‘此一時,彼一時’。”

“你真看得開。”我由衷佩服樂觀向上的姜谷雨,再次決定把易子策的話壓一壓。畢竟他能遇到個喜歡他又敢於付諸行動,還不知退縮的女孩不容易,“所以你是真心喜歡易子策,不是因為沒追求過人圖個新鮮感?”

“當然,你當我是樂川……”姜谷雨從霸氣女王範兒立即切換為知心閨密範兒,為我煩惱,為我憂,“按理說,樂川知道你和我住在一起,這麽長時間聯系不到你,也應該聯系我吧。一點兒消息沒有,該不會已經單方面宣布放棄了吧?”

“不知道。”

我拿出手機快速惡補精彩紛呈的朋友圈。半個暑假沒用微信而已,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整個世界。可這個世界裏沒有樂川的影蹤。我特意點開他的個人相冊,上次更新還是七月底——一只蝸牛伏於一片濕葉的抓拍照。樂川留下一個問句——下雨的天,你在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