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周憐的秘密(第3/6頁)

而周憐並不知道虞漁在想什麽。

但她感知到面前的女孩似乎很像和她變得親近。

而就像周憐說的,她善於使她的生命力不留下任何痕跡。

“那天你會來麽?”她又確認了一遍。

“會來。”

此時周憐微微眯起了眼睛,她眼神帶著一點探究的意味。

仿佛在考量什麽。

*

這天回去的時候,陳雍年倒是送了她。

陳雍年坐在後座靠窗,虞漁也靠窗,兩人中間隔著一段距離。

“我離開的時候,你在和陳穿聊什麽?”

腦子裏的靈感被男人的聲音打斷,虞漁睜開眼睛,表情有些默然。

“聊你。”

陳雍年聞言表情冷了冷。

他聽出了虞漁語氣裏的敷衍與毫不在意。

“陳穿是我侄子。”

他淡淡地道。

“我當然知道,我怎麽能看得上他,他比你差遠了,陳先生。”

然而這種直白卻只令陳雍年感到更加悶氣。

為什麽?

因為她將陳穿和他放在一起比較,完全不帶任何的討好,甚至有種殘忍的揶揄。

陳雍年閉了閉眼睛。

也許是因為莫名對虞漁動了心,可虞漁卻表現得像是局外人。

他又因為那一紙協議,什麽指責虞漁的立場都沒有,因為虞漁在他的家人和朋友面前,的確表現得盡善盡美,簡直是完美的合約情人。

但是譬如在這樣的場合,在他們兩個私下相處的時候,她的那種驕縱和不馴,就不動聲色地展現了出來。

“今天我和周憐走進來,你不應該表現出一點憤怒麽?”

陳雍年問道。

虞漁:“為什麽憤怒。”

“你都已經和周憐介紹我是你女朋友了,而陳穿也知道我們的關系。”

“現在總之……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

“你心裏裝著誰呢?虞漁。”

陳雍年的呼吸變得很長。

他的淡漠不是周憐的那種生冷,然而帶著點後天修煉的禪味。

如果不是見過陳雍年在醫院裏那種失控的模樣,虞漁便能很正常的像朋友一樣和他相處。

陳雍年想,自尊心可以被她視而不見,但是不能被她一直放在地上踐踏。

他多少有點男人的特性,於是在這個時候,他勾起唇笑了笑,笑意只留在唇邊,而不達眼底。

虞漁只是盯著他看,現在是初夏,窗外的景色帶著艷麗又明媚,車駛過的地方仿佛也是熱烈的,這男人看起來變得有些不合時宜。

他偏頗著微微低垂著腦袋,像是在談生意似的地問她:“我很適合你。”

“從合約上也好,從現實來看也好。”

“你也可以和我結婚。”

“一直租一個房子,倒不如直接把這個房子買下來。”

虞漁忽然笑了。

那窗外的景綠意蔥蘢,生機勃勃。

她支著下巴,笑得像只慵懶的貓,然則燦爛無比。

她笑了一會兒,稍稍湊近了一點陳雍年。

本來是陳雍年俯視著她,然而她的姿勢微微帶有侵略性,一只手撐著座椅朝他看來的時候,仿佛主導這次談話的人便從陳雍年變成了她。

“我心裏非得有男人麽?陳先生?”

“還有,你說和你結婚?我想我沒聽錯。”

“誰是房子啊?”

她那樣子看他,明明視線比他稍低,然則像在俯視。

因為她眼皮的褶皺朝上翹起來,嫵媚得令人心驚,裏面閃爍的毫無情意的冷淡和譏諷,仿佛在恥笑陳雍年的異想天開。

“你這話我總感覺有人對我說起過。”

“好像是我前任。”

她在拍《二十九年春》的時候,身上還尚且能流露出女性的天真、嬌羞、嫵媚,然而現在她將那些流心的甜膩完整地收了回去,在此刻和他交談的時候,分毫也不顯現。

“我這個人算不上喜新厭舊,但是真的很討厭糾纏。”

“陳先生大可以找一個比我更聽話的玩具,我的話……在討厭男人這件事上,往往隨心所欲。”

那眼尾朝上勾起來,像是冷冰冰的彎刀,帶著幾分冷冽的艷庸。

她的打扮是漂亮而柔軟的,可是說出來的話,此刻做出來的表情,卻好像有些太無情了。

陳雍年聽完虞漁的話,靜默了一陣。

他不知道為什麽,覺得心臟有些窒悶。

車子即將抵達虞漁的住處。

“我有什麽地方令你討厭的?”陳雍年沉默許久後才問道。

“這倒是沒有啊,陳先生。”

“是因為周憐麽?”

陳雍年又問。

虞漁:“我挺喜歡周憐的,你有機會能和我講講她麽?”

虞漁答非所問。

陳雍年好像一拳砸進了棉花裏。

“你快到了。”

虞漁又說:“陳雍年,我這麽叫你你不介意麽?”

“不介意。”

“我想說,你現在一點也沒有我剛剛見你時候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