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太超過了(第2/3頁)

虞漁躺在床頭,朝她們看過來的時候,鴨青色的發早就亂了,上面有汗濕的痕跡,而她的衣襟也微微敞開,仔細看,上頭好像有男人的手印子。

盈翠被嚇壞了,可是走近在來看小姐的時候,小姐那眼睛朝她看過來,那張還帶著春情的臉淩亂的朝盈翠看過來的時候,盈翠簡直感到一種荒唐的燙意。

是什麽在發燙?

盈翠摸了摸自己的臉。

是她的臉在發燙。

“盈翠,他發狠似的親我。”

“說愛我。”

“還讓我忘了周紹月。”

小姐烏涔涔的眼睛望著她,她只覺得心跳加速了很多。

端著盆子進來的淺簾聽到這話,盆子直直砸在了地上。

可此刻混亂的場景下,兩個丫鬟卻都望著虞漁躺在床上那淩亂的、頹敗的、可是仍舊如同蒙著一層光亮的霧似的春色無邊的模樣,又聽到她春蘭吐氣般的嬌怯的聲音,將軍剛剛走,可小姐臉上又看不出悲傷,也看不出失落,小姐的眼睛裏帶著那種無知無覺的風情,映襯著床頭轉角處的雕花,朦朧得仿佛這極端的頹敗和繁華都聚集在她一人身上似的。

小姐到底是什麽時候變成這副模樣的?

小姐以前不是這樣。

可兩人沒法仔細思考。

盈翠紅著臉,聲音很擔憂:“將軍人呢?他是不是欺負小姐欺負得厲害。”

“小姐的脖子上還有手掌印。”

片刻後,盈翠拿著鏡子過來,讓虞漁對著鏡子裏頭的自己細細地看那脖子上的手印。

“難怪他剛才在看我的脖子。”女人的聲音輕輕細細地,“他親我的時候,就是這麽握住我脖子的。”

“我流了一點眼淚,他便以為我很痛。”

“難怪我一說痛,他便來看我的脖子,還一副後悔的模樣。”

“我的衣領稍微敞開了一些,他便如同被我調戲了似的,臉色也變了,飛快地跑了。”

“分明是他在輕薄我,他說了要愛我的。”

“可她跑得比誰都快。”

她像是在自言自語,卻又像是在同兩個丫鬟講話。

兩個丫鬟如同心裏被澆了滾燙的水,聽到小姐的話,他們心裏也升起了一層霧氣,可虞漁提到江寄飛快地跑了的時候,兩個丫鬟卻在想,這必然是落荒而逃。

那日他們看到的那坐在高位上看起來暴虐的、勇武的少將,在他們小姐的跟前落荒而逃了。

虞漁只言片語提到的一些場景,幾乎在兩個丫鬟的腦袋裏構造起了畫面來。

她們說不出話來,臉漲得通紅,可是卻不是因為想到江寄,而是因為想到小姐。

小姐方才被欺負,究竟是一副怎樣的光景,她們甚至有些不敢想,一想,便心臟如同要飛出胸腔。

因為虞漁此刻只是坐在床上照鏡子,丹寇指尖輕輕拂過那道比她的手指大得多的指印,便無知無覺地帶出某種旖旎和香艷來,然而她對此仿佛恍然未知。

少將定然也是被小姐完全勾了魂。

卻又還珍惜著。

她們不知為何,便同時想起上次提到的事來。

兩人心中幾乎是同時松了口氣——小姐只能做軟轎,少將一定舍不得讓小姐去北都。

*

果真如此。

江寄真的沒有舍得讓虞漁去北都。

半年後,江寄的父親病重,江寄把軍隊留了三分之二在海林,帶著另外的軍隊,回了北都,不到三個月,他便帶著他父親的部隊回了海林。海林裝不下那麽多人,邊上的蘇地便成為衛星般的軍隊駐紮地。

江寄回來那日,海林正在發展學生運動。

那領導學生運動的,便是以前虞漁還在周家的時候,常常來看她的那一撥年輕人。

領頭的便是周紹月的朋友,袁玉馬。

袁玉馬還辦了報紙,名叫海報。

虞漁同江寄的關系並不為人所知,除了虞家和周家的人知道,外頭沒人知道,而虞家和周家的人受了江寄的福澤又被警告過,所以是一個字也不敢往外面說。

袁玉馬常常到周家去打聽虞漁的消息,可是得到的消息卻是虞漁生病,閉門不見外人。

袁玉馬再也沒見過虞漁,像是一塊心病似的,他的腦子裏總是想起那日虞漁穿著珠光寶氣從門後面羞怯地走出來的模樣,那些文思如泉湧的靈感、那些為了時代而奮鬥的儀式感,在一想到那女子羞怯的笑容的時候,總會暫時消失得淋漓盡致。

袁玉馬甚至做夢也想著虞漁的模樣,然後在半夜出著熱汗驚醒。

第二年的春天,袁玉馬和周家二老竟然收到了周紹月的信。

周紹月不僅說他要提前回來,還在信裏提到他認識了一個情投意合的女子,要帶她一起回海林。

*

虞漁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剛好是那日周紹月回來。

系統又發布了一場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