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別擔心啊別擔心(第2/3頁)

他完全是由余魚一步步帶起來的,余魚見過他最狼狽的樣子,也見過他最原始的醜態。

“是不是一路人,和他離開這關系不大。”

“江捱,江捱。”

余魚將這個名字念了兩遍,似乎在思索什麽。

而六子聽到江捱的名字被余魚用這種嘆息的語調念出來,心中宛若打翻了一壇陳醋。

他正著臉看向余魚,問:“老大,若是有一天我走了,你也會這樣麽?”

什麽這樣那樣的,在自己問出自己這個問題的瞬間,六子便覺得自己腦袋有些抽筋。

可是他卻又很想在余魚這裏得到一個答案。

他望向余魚,心中有些說不清的期待和忐忑。

而更多的,卻是一種猜測到也許會得到不好答案的悲觀。

可余魚的回答卻讓六子銘記此生。

“六子,你走什麽?”

“像江捱那樣走啊……”六子有些賭氣地回道,這個已經在外面成長得能獨當一面的男人,此刻像個小孩子一樣,硬是要得到某個味道的糖果,而這個糖果就在余魚的口袋裏,他要余魚親自摸給他。

余魚說:“江捱是回家了。”

“你六子是我的人,你的家就在這裏,你走去哪兒?”

六子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再聽別的聲響之後,耳朵上便如同掛了一層厚厚的保鮮膜。

那些聲音變得如同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他感覺一股熱氣從身體深處鉆出來,然後如同火山噴發一般,使得他身體表皮處處裹滿了巖漿。

“老大說得對,我的家就在這裏。”

他笑起來,沒意識到自己耳朵和臉都紅了個徹底。

余魚望著他,這次眼神卻多了幾分嚴肅。

*

一個月的時間內,西街原有的居民住戶都陸陸續續搬走了。

繼而,西街的那些租戶也陸陸續續退出了西街。

原本人滿為患的西街一瞬間便變得清冷。

再然後,西街便傳來了拆房和建房的動靜,這些動靜持續了半年的時間。如同春天的一場雷雨,這動靜轟轟烈烈,在停下來之後,再看西街,已經如同雷雨過後的春筍一般,出現了截然不同的新鮮面貌。

而在西街耗建的這段時間內,余魚帶著六子等人轉移了陣地。

他們去了北村。

在去之前,平頭已經在那裏打點好了新的地盤,硬生生從江家的勢力底下,勻出了一半的地盤,讓原本西街的一些租戶,和先前參與了第一次“揍”劉閩南的民工們在那個地方開店,生根發芽。

而余魚的辦事地點,便也從西街變成了北村。

這裏也建起了新的華燕ktv和景天大酒店,只不過是北村分店。

余魚的紅木櫃台也被搬了過去。

這處雖然叫北村,但實際上比起西街的板子樓那一塊更加的發達。

只是這裏也更加的兇險,因為發達,自從來到這邊之後,他們和江家的勢力便勢同水火,可不知怎麽,北村的江家勢力,竟然從未主動找過他們這邊的麻煩,如同收到了什麽指令一般。

可盡管如此,手下一些年輕人也總會時不時地發生一些摩擦和矛盾,只不過沒有升級到要火並的程度,都是一些小打小鬧。

至於余魚,也不常常出現在紅木櫃台後頭了,而坐在紅木櫃台後頭的人,變成了陳海封。

六子是跟著余魚貼身走的。

余魚現在的目標不是北村,而是舒南手底下的產業。

正如余魚對六子說的那樣:“我爸要我煮的飯我已經煮好了,接下來就是讓他把鍋子、鏟子還有整個廚房,都一步步勻給我。”

舒南手底下的造船業,就是她要余景天第一個勻給她的東西。

*

一年後,在去造船廠的路上,余魚接到了來自周許年的電話。

電話裏,余魚聽到周許年的聲音有些焦慮。

“你現在674國道上面?”

余魚:“嗯,怎麽了?”

“把車子停下來,趕緊走,我剛剛得到消息,舒南已經派人安排了事故。”

余魚卻比周許年想象地態度冷靜得多。

“事故?什麽事故?”

“應該是車禍。”

“不用擔心,今天我會毫發無損地過去。”

余魚的聲音淡然,可是周許年卻做不到這樣。

“付麗雲和六子都聽到了周許年帶情緒的聲音,周許年因為激動,聲音變得很大。

余魚:“許哥,你把我當什麽了,舒南他怎麽動得了我,他在玉城做什麽,在哪個餐館吃飯,我都清楚。”

余魚的聲音帶著點輕笑。

掛掉了電話,余魚將已經更新換代的智能手機給六子,六子打開窗戶對外面拍了張照。

前五輛車後五輛一模一樣的車型排成長龍,兩輛轎車在前面開道,再前面,是兩輛重裝的大卡車開道。

如果有任何車子撞上來,都是粉身碎骨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