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很好看(第2/2頁)

現在李松茗在鴻洲,倒是能照應照應江雲誨,之前杜英就叫李松茗去江雲誨送過幾次東西,這一次便又問李松茗能不能去給江雲誨開一下家長會。

母親的命令李松茗自然是不敢違抗的,而且江雲誨十幾歲的年紀,正是最善感的青春期,需要關心,李松茗倒也並不算排斥,總歸也是些舉手之勞的事情。而且大概是因為隨了母親的性格,總是有過剩的同情心,不忍心對這麽一個近在咫尺的孩子撒手不管。

只是他今天才堪堪算上班的第二天,不知道請假是否容易。

剛剛和盧詩臣交換的電話號碼此時便派上了用場。

想到這裏,李松茗打開了手機,在通訊錄的搜索欄裏,猶豫地輸了一個“盧”字。“盧”不算很常見的姓,所以很快盧詩臣的名字便顯示了出來,李松茗的手指在盧詩臣的名字上懸停了兩三秒,然後點進去,按下了撥號鍵又掛斷了——他剛剛才和盧詩臣分開,或許盧詩臣還在開車,也許不方便接電話。

反正明天上班也要見面。

不過李松茗才將手機收起,盧詩臣的電話就回了過來,李松茗一驚,手比腦子快,立刻按下了接聽鍵,接通知之後,李松茗還沒來得及開口,盧詩臣已經先問道:“松茗,剛剛你給我打電話了?”

他語氣有點輕微的擔憂。

李松茗以為他電話掛得那麽快應該並沒有撥通,沒想到就那麽一會兒時間居然撥通了。

“我還以為沒有撥通——對不起,盧老師,打擾您開車了。”

“你電話掛太快了,鈴聲只響了一下,要不是我停車到路邊買瓶水都沒注意到,”盧詩臣說,“有什麽事嗎?”

李松茗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盧老師,周五上午我能請個假嗎?”

“很重要嗎?”

“是家裏人的事情——”

“行,你明天填個單子,走流程簽字,跟醫務科報備一下。”李松茗還沒有說完,盧詩臣就欣然同意了。他出於擔心而迅速回了李松茗偶然閃現的來電,卻並不多詢問李松茗緣由,仿佛是一種維護隱私邊界的周到和體貼。

李松茗說:“謝謝盧老師。”

盧詩臣輕聲笑了笑,笑聲經過聽筒的拆解,產生了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仿佛輕輕飄落的羽毛拂過耳廓,“客氣什麽,小事而已,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說,”他說道,“時間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阿茗,跟你打電話的人,不會是盧詩臣吧?”

李松茗一掛電話,就看見放才還奮筆疾“書”的岑一飛早已經放開筆記本電腦,不知道看了李松茗多久,李松茗一結束通話就興致勃勃地發問。

似乎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李松茗便應道:“是。”

“他還在三院的心外科啊?”岑一飛一下子來了精神,稿子也不寫了,“今天請你吃飯的也是盧詩臣?不會你的帶教老師是他吧?”岑一飛的眼神裏燃燒著濃濃的八卦之火,問了一連串問題。他的本科也不是在鴻醫大讀的,因此也沒見過盧詩臣,雖然他父母都是醫生,盧詩臣無論是出事前還是出事後都聲名遠揚,大概率是認識的,但是他們也不會跟岑一飛提這種事情。不過岑一飛多少也聽說過各種各樣的傳聞,因此對盧詩臣一直很是好奇,他饒有興致地問:“盧詩臣真的長得很好看嗎?”

李松茗聽到岑一飛的最後一個問題,略過了前面的問題,說道:“你不是直男嗎?幹嘛這麽關心男人的長相?”

岑一飛說:“我是啊,這話問得,好像你不是直男一樣——這不就是好奇嘛,之前師姐說從前只要他來上課就座無虛席,連藥劑專業的都要混進來聽臨床醫學的專業課,可惜幹的事太人渣了,白瞎了那麽一張臉——這到底是多好看啊?”

雖然李松茗對盧詩臣先入為主的印象並不正面,一直秉承這“心靈醜陋皮囊再美麗也沒有意義”的樸素道德觀念,但是面對岑一飛的問題,他想起盧詩臣的臉,無法違心地說盧詩臣“不好看”,但是他莫名地又不想告訴岑一飛——難道自己還怕公正地說一句“好看”還會有什麽道德上的錯誤嗎?

岑一飛見他久不回答,說道:“難道果然只是不靠譜的校園傳聞?還是相由心生,長得實在不怎麽樣?”

“不是,”李松茗想起盧詩臣笑意盈盈的臉,想起那雙波光粼粼的眼睛,下意識地說道:“……很好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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