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吃了軟飯還賣乖(第2/3頁)

“奴才給萬歲爺請安。”姑娘跪在地上行了大禮。

康熙品出些不對,不動聲色道:“你叫什麽名字。”

“奴才萬延春,在雍王府當差伺候格格。”

“哦。”康熙在生產現場信步走著,“這裏是你在管事?”

萬延春不知道怎麽跟康熙爺描述工廠的一切,好在宮中對宮女嚴苛的訓練讓她幾乎下意識答了主子的話:“奴才是這條生產線的管事,在這裏叫組長。”

組長?康熙揣摩著這個稱呼,要她跟在身旁為自己講解生產線,親王阿哥皇親重臣都只有走後面聽著的份兒。

以大清現在的生產力,淩霄臨時鼓搗出來的生產線很簡單,康熙很容易就看明白了,通過腳踏車輪,帶動攪拌的杠杆、壓孔的模具和傳送的履帶。

大清不是沒有這樣集體協作的手工業,旁的不說,做瓷器的工序可比這復雜多了。但康熙還是立刻明白了這套東西的創造性,這不是個技術活,簡單粗暴,對操作者沒有要求,不需要學徒十年,有手就行。只要原料充足就能一直一直出貨,尤其是人停機器也可以不停,那產量就更沒數了。

不遠處煤堆成了小山,一輛輛小車穿梭來往,一邊堆砌,一邊拆卸。

“格格要求產線隨產隨清,但上午出了些紕漏。”萬組長很羞愧地說,“因此才堆積了半個時辰的產量。”

大清整個政治中樞:“……”

四爺眼瞅著汗阿瑪還能繃得住,但冤種兄弟們臉色都已經綠了,區別無非是淺綠深綠而已,不禁在心底悠悠長嘆了一聲。

萬延春本來在他書房伺候,這才跟淩霄混了幾天呐,跟她主子一樣噎死人不償命,腦子已經壞掉了。

今日康熙帶來的人著實多了一點,縱然圓明園的廳堂也算大,也沒這麽多座位分配給理應有座的貴人們。於是康熙一人坐著,兩側站滿親王阿哥公卿貴胄。

——等淩霄格格。

一刻鐘之前不少人雖然不說斷定雍親王胡說八道,也要合理猜測一下是不是他怕“功高震主”,所以把功勞和民心往外推給自己格格,大家嘲謔雍王瞎推功給一個格格也得看她能不能撐得起來場面。

是,淩霄格格是個大才女,大家都承認,文學家和實幹家那是兩碼事兒。

你四爺戰戰兢兢的心情可以理解,但也不能太離譜吧,男人和女人更有天淵之別。

實地考察完一圈,聽聽現場工作人員口口聲聲格格格格格格,大家的心態就逐漸有些失控。

大概?似乎?也許?

……他媽的雍王煤不會真是你後院格格整出來的吧!!!

“老四。”康熙問雍王,“你月初上的折子怎麽沒提西林覺羅氏?”

我當然不提了。我寶藏大孫女猶如我掌上明珠,明珠能隨意讓人看嗎。

老四現在就是一個後悔,看看這屋子裏站著的人吧,從皇三子胤祉到皇十七子胤禮,大孫女叔伯祖宗兩只手都數不完!他四伯祖泯然眾人了!

這麽一群人聚一起天下什麽事定不得,結果在這兒巴巴等著見我格格,這合理嗎?!

“回汗阿瑪,當初格格試制雍王煤,又自動請纓開辦蜂窩煤作坊,兒臣……兒臣只當是她人小貪玩。只是蜂窩煤畢竟新鮮些,兒臣不敢私享,具折敬上。”

四爺解釋完,意猶未盡,格外要說詳細些,必要在場每個人都理解他的清白與無辜:“汗阿瑪試想,若您初見蜂窩煤樣品,可敢想象一月來之變化?”

實在沒想到掏點零花錢哄格格搓煤球能轟動北京城,蜂窩煤這麽多,聲名這麽盛,可一丁點都不是兒臣所願,兒臣冤枉啊!

回想當初格格給我畫餅忽悠我砸錢給她開廠子,誰敢想才幾天就能占領四九城煤炭市場。假如你是我,你信嗎?

我就問你你信嗎?

他這番半真半假的實話一說,全場從老皇帝到隨行侍衛都□□沉默了。

吃軟飯還叫屈,得了便宜還賣乖,太不要臉了!!!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大家看四爺的眼神開始變了,你這是什麽命啊,上輩子在地藏菩薩身邊兒念了五百年往生經嗎?!什麽天命之子啊!

三爺尤感錐心之痛,他這幾年嘔心瀝血,奉皇父之命興沖沖修書,結果不知從哪兒蹦出個淩霄先來一闕浣溪沙出盡文化風頭,又不聲不響弄出個雍王煤來!

三爺不破防誰破防,尤其破防的是,如此人才是被包辦婚姻進的雍王府,差點就到他誠王府了!什麽王昭君毛延壽行為!

偏心啊汗阿瑪!你給老四指的蔡文姬還是個財神爺!

三爺心痛到無以復加,看都不想看幸運兒老四一眼,他現在只求一件事,這位格格可千萬別長好看嘍,求一個貌若無鹽三爺心裏還能平衡點。

“啟稟主子,淩霄格格在外候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