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屋內熱得嚇人。

向斐然說著, 勾著商明寶的指,帶著她往下,低聲哄騙在她耳邊:“幫我脫了。”

他簡直淡定熟練得讓人生氣。

商明寶指尖發顫, 將他黑色T恤的下擺撩起。沒怎麽用力, 也不需要她怎麽用力,向斐然便盯著她的雙眼,繼而視線下移,看著她嫣紅微腫的唇珠,自己親手脫了。

肩膀處, 果然被她留下了淺淺的牙印。

向斐然帶著她的指輕撫上去,鼻尖與她的若有似無蹭著:“咬這麽狠, 怎麽補償?”

沒了衣料的阻礙, 他年輕身體中的某些令人面紅耳赤的東西, 隨著呼吸和喘息從每一寸皮膚中升溫出來。

商明寶根本不敢看他,雖然以前也撞見過幾眼, 可是……可是那不一樣!

她垂著眼睫,目光慌亂,輕聲磕絆地說:“斐、斐然哥哥, 我要回去了……我們家有門禁……”

但她的腿與他的腿是交錯的,他單膝跪著的那只腿, 就抵在她光潔的雙腿之間。因此向斐然連攔都沒攔一下,只是將手在她臉側的沙發上撐住:“不是說不回去?”

商明寶噘起唇, 委屈憤懣又無可奈何地瞪著他:“都說了不能亂來……”她嘟嘟囔囔。

“不能‘太’亂來, ”向斐然淡然的聲線重音明確。

“……”

他更近地欺身,呼吸輕薄在她耳側, 意味深長地問:“什麽叫‘太’?”

“……”

隨著他的動作,商明寶吞咽了一下。

掌心間的皮膚觸手生滑, 沉如凝脂。向斐然慢條斯理地撫弄,陰影下的眼神深邃,問:“這樣算嗎?”

商明寶回答不了,齒尖細細地磨著嘴唇內側,望向他的眼眸潮紅,透著一股羞澀的為難。

她難以啟齒的語句,她的眼神通通幫她說了。

向斐然讀懂了,眸色更暗,吻上她頸側,流連往下,經鎖骨,未停。

要吮上前,他停了一停,潮熱氣息與他冷靜的語氣形成強烈反差。

“這樣呢?”

商明寶低下臉,咽口水的聲音很明顯。

被溫暖濕潤的觸感包圍時,一聲不可自控的“嗯”聲,從她酸軟的鼻腔裏哼出。她手邊沒有別的東西可抓,只能攀住他的肩,十指連心,沒有力氣。

商明寶將眼睛閉了起來。

通往陽台的玻璃門上,框著窗外午夜的濃黑,喘息聲沉重曖昧,商明寶的脖頸深深地往後仰著折著,自燈光下泛出蚌殼般的流光。她被欺得太狠,身體完全陷進沙發靠背裏,兩個腳跟用力且難耐地抵實了坐墊,蝴蝶骨帶著手臂往後折著,像是要借力向後逃,但又逃不掉,只是被更不客氣地壓了下去。

她根本不算坐在沙發上了,隨著向斐然的得寸進尺口舌逞兇,她的背一寸一寸地往上挪,將冰涼的皮沙發磨得滾燙。

終於,她脊背的上部徹底懸空了出去,連帶著脖子也毫無依托地折了下去,舒展在靠背墊上的手臂被向斐然根骨分明的手掌掐緊了——她整個人,都成了一朵被深深采著蜜的花,予取予求,柱頭泛著水光。

商明寶慌得要命,只覺得心口發堵,胸腔裏的跳動激烈得讓她既陌生又熟悉,整顆心臟像是要隨著向斐然的添弄從吟哦裏擠出來,又被她自己的吞咽咽回。

商明寶終於害怕地哭了出來,不顧一切地推向斐然的臉、向斐然的肩膀——

“斐然哥哥……斐然哥哥……”她聲音像沙甜的瓤,不像是她自己的了,帶著哭腔求他:“不要,好難受……室上速……室上速……”

她氣喘得像是室上速復發。

聽到這個詞,向斐然果然停了下來,氣息猶沉重著,目光卻已清醒了,撫著她的臉:“是不是心臟難受?”

商明寶搖頭又點頭,“嗯”了一聲,無助而依賴地看了向斐然數秒,“還有……”

她面紅耳赤細如蚊蚋:“肚子……”

肚子被抵得好酸好軟。

沒等向斐然反應過來,商明寶驀地撲回到他懷裏,圈著他脖子失聲痛哭。

她太害怕了,射頻消融本來就不是百分百管用,多的是做完幾年後又復發的。此時此刻她心悸、氣喘、心率紊亂,胸口發堵,手足發軟,呼吸凝滯,跟病發時一模一樣。

雖然……雖然病發時是絕對的痛苦,現在卻達不到痛苦的地步,只是覺得難受,而難受之外,似乎還有哪裏的潮水推著她、湧著她。

向斐然掌心壓著她後腦勺,吞咽一下,從喉間滾出安撫沉著的話語:“我抱你去平躺?”

商明寶埋在他頸窩裏,遲疑地搖了搖頭,小小聲地說:“好像……好像好了。”

向斐然怔了一怔:“這麽快?你確定?”

他覺得還是要讓她佩戴一段時間的隨身式心率檢測儀,好捕捉她二十四小時的心電圖。

商明寶又感受了一會,確定地點了點頭。她的心臟復位了,心跳遲緩下來,可是血管裏流淌的酥麻卻遲遲沒有消散,逐漸演變成另一種難受。